南王府內,任晨南立於書房中央,猛地踹向身旁的雕花几案,只聽‘嘩啦’一聲,瓷器碎片散落一地,清脆的破裂聲在室內迴響,猶如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皇兄為何如此偏心?難道真要將龍國基業交於北陵王那個廢物手中不成?”
他沙啞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滿腔的憤怒,陰霾的雙眸閃爍著幽暗的光芒,宛如暴風雨前夜的海面,暗流湧動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海嘯。
五大護衛忠心耿耿的靜默於書房內,氣氛中還瀰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感。
“既然皇兄鐵了心要袒護於他,那就別怪本王無情。這帝位,不坐也罷。”
其中一名護衛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恭敬的問道:“王爺,是否即刻起事?”
任晨南轉過身,冷冽的目光掃過每個護衛的臉龐,最終定格在發問之人身上。
“四大將軍的兵符,可已盡數掌握?”
另一名護衛上前,神色略顯為難:“回稟王爺,屬下以他們妻兒為餌,但四大將軍仍誓死效忠戰王。他們言,戰王於國有功,於民有恩,誓不背叛。”
他略有不甘的踱步至窗前,凝視著遠方模糊的天際線,那裡是邊關的方向,也是戰王任晨風鎮守的浴血奮戰之地。
“罷了,邊關戰事吃緊,二哥正率領大軍抵禦外敵,此事暫且按下。傳令下去,集結兵力,3日後逼皇退位。”
站於最左側的護衛上前一步,提醒道:“如今城中戰力最強的便是劉副將。”
任晨南轉向那名提出憂慮的護衛,沉聲道:“劉副將確實是一大障礙,但他一心為國,本王對忠義之士下不去手。”
就在此時,假李衛來到書房,對任晨南說道:“王爺,在下可助你清除阻礙。”
他緊盯著假李衛,試探性的問道:“你不是劉副將的心腹嗎?為何助我?莫非……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地?”
假李衛帶著深邃的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需懂得借力打力。劉副將雖忠,但其麾下並非鐵板一塊。在下確有私心,但更知天下大勢所趨,唯有明君方能引領龍國走向昌盛。我願為王爺鋪路,只有王爺你,才能帶領龍國走向輝煌。”
若是換做旁人,早被這一番彩虹屁說服,但任晨南對他的身份還是有所懷疑。
“既然你想效忠本王,那就告知你的身份,否則……本王憑什麼相信你?”
假李衛緩緩上前幾步,直至與任晨南僅有一臂之遙:“王爺果然機敏過人,李衛確實已死,但我亦非你的敵人。想要成就大業,也只有我能為你踏平絆腳石。”
任晨南單手猛然環繞,將假李衛的脖頸緊緊扣住,兩人的額頭幾乎相貼,彼此的呼吸交錯間帶著不容忽視的張力。
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惡狠狠地低語:“倘若你不是還有那麼一點利用價值,此刻早已是黃泉路上的孤魂野鬼。”
說話間,一股殺氣騰騰掠起,彷彿空氣為之凝固,連時間都停滯在了這一刻。
假李衛的雙眼卻異常平靜,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中藏著幾分深不可測的意味。
他猛然觸碰著任晨南扣在自己脖頸上的手,那動作既像是在安撫一隻暴怒的野獸,又似在挑釁著對方的權威。
“王爺息怒,我既然敢站在這裡,自然有我的底氣。你的宏圖大業,若是缺了我這塊墊腳石,只怕難以一帆風順。”
空氣彷彿被點燃,任晨南面色陰冷道:“敢威脅本王?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他右手猛然一展,一道寒光閃過,書房角落懸掛的流星槍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一瞬之間竟主動落入了其掌心。
槍尖輕點地面,發出清脆的金屬磨砂聲,震得五大護衛心生一顫,不敢妄動。
假李衛反而露出了玩味的笑,身形立於原地,指尖微動間,數枚細如牛毛的飛針自袖中激射而出,朝任晨南面門而去。
兩人從書房內一直打到了院落裡,任晨南身形猛然暴起,猶如龍騰九天,流星槍在他手中化作銀色游龍,每一擊都精準無誤地格擋住那肉眼難以捕捉的飛針。
槍尖舞動間,帶起陣陣呼嘯的破風聲,將空氣中的塵埃都捲動得四散紛飛。
溫熱的冬陽透過雲層灑向院落,假李衛在陰影處忽左忽右,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彷彿能預知對手的每一個動作。
即便是身處險境,但從他身上凸顯出的那份從容不迫,卻讓人不禁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