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縣的縣衙門口此時已圍滿了人,縣太爺一臉嚴肅的坐在公堂上審理案件。
夏語柔擠入了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臺階上,小雪當然也緊跟在她的身後。
堂前站著一個趾高氣昂的富家公子,而他身旁則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在苦苦哀求:“大人,小的冤枉啊!是他搶了小人賣油的錢,還請大人為小的做主。”
盧文瀚審視著堂下二人,沉聲問道:“賣油的,你口口聲聲說是林公子搶了你的錢,可有證據?”
賣油人抬起頭,顫抖著雙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破舊的荷包,幾枚銅錢散落一地。
他慌忙將銅錢撿起,聲音帶著哭腔:“大人,這荷包是小人用來裝錢的,是他搶走了小人所有的積蓄。”
林亦澤輕蔑一笑,指著賣油人就是一陣數落:“你個區區賣油的下等賤民,本公子何等身份,怎會拿你的錢?分明是你見財起義,還倒打一耙誣陷本公子。”
堂上的師爺在盧文瀚耳旁竊竊私語:“大人,這位是林員外的公子,林員外每年都會拿出不少銀兩孝敬大人。”
他聞言此話,臉色一變,向賣油的呵斥道:“大膽刁民,竟敢誣告林公子。來人,重打五十大板。”
話音一落,兩個衙役便上前將賣油人按倒在地,舉起手中的木板就要落下。
夏語柔見狀,心中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炸藥,立即出聲大喊道:“且慢!”
這一聲如驚雷般在公堂炸開,盧文瀚怒目圓睜,厲聲問道:“何人在此喧譁?”
夏語柔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公堂,冷道:“知縣大老爺,你就是這樣為民請命的?連事實都未查清就敢妄下決斷,不如脫了這身官服到鄉下種地去吧。”
盧文瀚被夏語柔的話氣得面紅耳赤,他猛地一拍驚堂木,怒聲道:“來人,把這狂妄的女子給我拿下。”
眾衙役舉著木棍面露不善,小雪趕忙從腰間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腰牌,大喊道:“晨王妃在此,誰敢無禮?”
腰牌上面刻著大大的‘晨’字清晰可見,嚇得盧文瀚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雙腿一軟,若不是師爺扶著就摔了。
他快步走下堂來,向夏語柔躬身行禮,顫聲道:“下官有眼無珠,不知晨王妃駕到,還請王妃恕罪。”
“大人,我希望你能秉公辦案,不要讓真正的犯人逍遙法外,也莫要讓無辜的百姓蒙受不白之冤。”
盧文瀚連連點頭,額頭的汗水如細密的珠子滑落:“王妃教訓得是,下官一定秉公處理,絕不讓王妃失望。”
堂上的氣氛因夏語柔的介入而變得緊張起來,原本還趾高氣昂的林亦澤此刻也收斂了幾分囂張,目光不時地偷瞟向夏語柔,臉上露出了膽顫的畏懼。
盧文瀚踉蹌地坐回堂上,他一個小小的縣城官員哪敢觸碰王室的威嚴,何況對方還是晨王最寵幸的王妃。
夏語柔在堂中踱步,目光遊移在林亦澤和賣油人之間,突然轉身對一名衙役說道:“速去端一盆清水來。”
很快,衙役端來一盆清水放在堂前。
她眼神冷冽的看著林亦澤:“既然你說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請你把手伸出來。”
林亦澤不敢忤逆王妃的要求,現在連知縣老爺都幫不了他,只能乖乖照做。
夏語柔從袖中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浸入水中,細緻地擦拭起林亦澤的手掌。
隨後她又將手帕放入清水中,水面上浮起了一片淡淡的油花,這一幕在公堂上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盆水上,彷彿那小小的油花中蘊藏著天大的秘密。
“大家看,這水面上泛起的油花,足以證明他搶奪賣油人錢財的證據。因為賣油的長期接觸油類,所有物品都沾上了油。正因為他接觸過那些錢幣,所以手上、袖口也自然沾染上了油漬。”
盧文瀚臉色一沉,驚堂木重重一拍,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厲聲道:“大膽林亦澤,竟敢在公堂之上欺瞞本官。來人,將這刁民給本官重打二十大板。”
兩名衙役立刻上前將林亦澤按倒在地,手中的木板高高舉起,隨後重重的落在林亦澤的屁股上,疼的他哇哇叫。
見案件已經解決,夏語柔趁著現在人多,取下脖子上戴著的項鍊,輕聲問道:“可有人見過誰拿過此物?”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未曾見過。
然而還在接受刑罰的林亦澤顫微的舉著手,面色慘白道:“小……小人見過。”
夏語柔聽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