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縣縣衙內,郡侯臉色沉重的坐在公堂上,極力維持著公正與威嚴的形象。
夏語柔端坐在側位,小雪就站在她身旁,主僕二人直視著跪在堂下的肖翔羽。
此時的他還時不時地瞟向夏語柔,陽光照在肖翔羽蒼白的臉上顯得更加陰森。
郡侯掃過堂下眾人,直直的看著肖翔羽,沉聲問道:“肖翔羽,你可知罪?”
肖翔羽猛地抬起頭,大聲喊道:“大人,冤枉啊!我從未害過他人性命啊。”
夏語柔眉頭緊蹙,心中已湧起一團怒火,沒想到這時候肖翔羽倒是嘴硬起來,與昨日的態度天差地別。
“肖翔羽,晨王妃指認你殺害小小一事,你反倒在此喊冤,是何道理呀?”
堂下的許氏緊緊揪著衣襬,雙眼含淚,焦急地望著郡侯,期盼他能快點宣判羽兒無罪,然後當堂釋放。
而肖翔羽則跪在那裡,嘴裡不斷重複著‘冤枉’,聲音中夾雜著嘶啞的絕望。
這一幕實在讓夏語柔看不下去,照這樣發展,百姓遲早會被帶偏,肯定會認為是自己誣陷郡侯的公子。
她憤憤的站起身,走到公堂中央,大聲說道:“各位鄉親,肖翔羽的罪行簡直是人神共憤。他貪圖錢財,不惜殘害無辜幼童。此等惡行,豈容狡辯?”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聽了王妃的話,率先說道:“王妃說的沒錯,我親眼見到肖翔羽在臨安縣的集市上搶小女孩的東西,他的同伴還打傷了小女孩的奶奶。”
另一個瘦弱的農婦抹著眼淚,聲音顫抖的說道:“還有那次旱災,我家餓的連飯都吃不上,他卻躲在臨安縣花天酒地。”
“我們找大人求援,大人不在家,肖翔羽讓人打傷了我等,至今有傷在身。”
郡侯此時的臉上愈發的陰沉,原來肖翔羽在背地裡幹了這麼多喪盡天良之事,即便很生氣,但還是得幫兒子脫罪。
他驚堂木重重的一拍,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隨後說道:“諸位,肖翔羽之事,本官自會查清真相。若有冤情,定會昭雪。若罪行確鑿,也絕不姑息。”
話雖如此,但郡侯的語氣中卻透露著難以言明的偏袒。百姓們面面相覷,原本激昂的情緒逐漸平息。
此刻的郡侯已經不再是伸張正義的使者,而是庇護肖翔羽逃脫罪責的惡魔。
“大人,怨聲載道,難道你身為北陵縣的父母官不應該為民眾主持公道嗎?”
夏語柔冷冰冰的一番話就像一把千斤重錘狠狠的砸在郡侯的心上,他不敢直視王妃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
“王妃所言極是,下官定徹查此案,還死者一個公道,還百姓一個安寧。”
肖翔羽見父親似乎有所動搖,愈發瘋狂地嚷道:“大人,冤枉啊!他們都是串合起來誣陷我,想置我於死地。”
他聲嘶力竭地喊叫著,聲音帶著絕望的哀鳴,彷彿真的蒙受著很大的冤屈。
“肖翔羽,本官會仔細審查此案,你要明白,若是罪行確鑿,無論你如何狡辯,都是無用之功。”
說著,郡侯又向衙門口圍觀的百姓說道:“本官在此向鄉親們承諾,必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給大家一個交代。”
夏語柔失望的看著郡侯,本以為他會秉持正義,沒想到終究還是偏袒肖翔羽。
她冷冷的小聲提醒道:“郡侯大人,別忘了你身為父母官的初衷,難道你想讓今日的所為而讓百姓們寒心嗎?”
郡侯微微一怔,眉頭緊鎖道:“王妃,下官並非偏袒肖翔羽,而是注重證據。此案我定會仔細審查,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就在這時,幾名男子突然闖進了公堂,揚言要把肖翔羽所犯罪行供出來。
肖翔羽本以為有了父親的偏袒而勝券在握,沒想到平日裡與自己酒肉為伴的狐朋狗友卻成了指認他的證人。
只有夏語柔心裡清楚,肯定是夜鶯在暗中幫助她,才會找來這些關鍵的證人。
“本王妃得提醒你們,公堂之上必須如實回答,不得有所隱瞞,把你們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從實招來。”
其中一人仍處於惶恐中,顫顫巍巍的說道:“大人,半月前肖少在集市上非要搶小姑娘的吊墜,被她死死的護在手裡。後來我們便尾隨到家,在爭奪的過程中,肖少不慎失手……人就沒了。”
此言一出,公堂外一片騷動,百姓怒不可遏的呼聲震天:“請大人嚴懲兇手。”
郡侯輕輕咳嗽一聲,試圖平息這沸騰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