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徐原寧唔了一聲,不置可否。他是一男人,怎麼能挑輕鬆的活兒做。
喝著酸梅湯坐在陰涼的地方休息著愜意得很,周合放鬆了下來,蕩在半空裡的腳晃來晃去的。
徐原寧的視線落在她那沾著泥的鞋上,端著杯子的手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隔了會兒,才開口低低的問道:“阿合,那時候,你是怎麼到這邊來的?”
周合沒想到他會問起原來的事來,微微的一怔。隨即故作輕鬆的笑笑,說:“坐車來的。”
她當然知道徐原寧想問的並不只於此,微微的頓了頓,垂下了頭,說道:“那時候過來,是來找以前照顧我的老阿嬤的。”
她不過十來歲,聽老阿嬤說過她住在這邊,但卻並不知道具體的地址。她一個小孩兒住不了賓館,晚上只能在車站的候車廳裡待著。
她的衣兜裡揣著平常父母給的零花錢,並不多。而在陌生的地兒找人是不容易的,在第三天,她便被凍餓暈在了小院門口。而小院的主人,就是戚姨。
戚姨獨居,因病痛纏身,未有子女。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幫著她找老阿嬤。
茫茫人海里,找一個只知道姓不知道名的人何其的不容易。戚姨找了一個遠房的親戚關係將她送進了學校。
期間,她曾抱有幻想,想著會有人來找她,會有人為她的不見而著急。但事實上,並沒有。後來她想,一個累贅不見了只怕大家都歡喜,誰會去找?
找到老阿嬤已是半年後,她的年紀大了,在離開周家時就已是病痛纏身。周合最後見到她,見到的也不過是她的遺像。據周圍的鄰居說,她從帝都回來三個月便過世。她同樣無兒無女,是由孃家的子侄給她送的葬。
自此,她連最疼愛她的人也失去了。
說到後邊兒,周合的聲音已發澀,臉上卻是強撐出笑容來。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兒。
徐原寧是後悔提起了這話題的,心裡沉甸甸的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找不到可安慰的言語,他低低的乾澀的說:“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周合的眼中霧氣濛濛,點點頭,擠出了笑容來,嗯了一聲。
午後一片寧謐,有知了躲在樹上叫著。徐原寧的手抬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周合的頭。
周合側頭衝著他笑笑,說:“沒事兒,以前很難過。時間長了,也就漸漸的淡了。”
徐原寧嗯了一聲,拿了紙巾遞給她。
有了他幫忙,下午時菜地就翻了出來淋溼灑下了種子。徐原寧的手也如周合所料的被磨破好幾處。
她拿了創可貼來,要給他貼上。他卻不肯,說是沒多大點兒傷,沒那麼矯情。周合只得作罷。
晚上戚姨做了乾鍋蝦,蝦是隔壁嬸子給的,他們家的孩子去河裡抓的。戚姨拿了她去年自己釀的葡萄酒來,要給徐原寧嚐嚐。
三人正準備吃飯,外邊兒的門就啪啪的拍踹了起來。踹得又急又重,像是想將門踹開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誰喝醉走錯了。周合立刻站了起來,說:“我去看看。”
徐原寧是放心不下的,見她往外邊兒走也跟著往外走。
周合很快便開啟了門,門外的並不是走錯了的醉漢。而是披頭散髮就跟鬼似的戚京然。半年的時間未見,她變了很多,臉色發黃,整個人瘦得快要脫形。
周合開啟門她也不打招呼,就跟沒見到她似的,直接便往裡走。
周合關了門,快步的跟在她身後進了屋。
戚姨同樣是沒想到會是戚京然的,愣了一下,站了起來,說:“京然回來了。”
戚京然的唇角勾起了譏諷來,直接就在桌旁坐了下來,掃了戚姨一眼,說:“怎麼,這是我家我還不能回來了?”
戚姨一噎,並未和她計較,說:“吃飯吧,我去盛飯。”
她說著便匆匆的往廚房裡去了。
戚京然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也不管還有客人在,自己拿了筷子便開始吃起了飯來。不知道是不喜歡蝦的味兒還是怎麼的,她夾了一個,剝殼剛放入嘴裡,她就嘔了一聲,匆匆的往洗手間跑去,然後哇哇的大吐了起來。
有客人在這顯然是失禮的,戚姨歉疚的對徐原寧說了聲抱歉,又說了句我去看看,然後匆匆的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周合同樣是擔憂的,但不好讓徐原寧獨自一人坐著,也只得陪著坐著。倒是徐原寧體貼的說:“去看看吧,我沒事兒。”
周合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放下碗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