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拿著手機久久的在窗前站著,渾身透冰的涼她彷彿也未察覺到。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外邊的燈火。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度假村那邊,程洝在楓樹林裡問她的話來。他那時候,是有話要說的。
周合輕輕的合上了眼睛。也許,他那時候就有所預感的。要不然,那麼長一段時間了他都從未提過,怎麼會突然提前。
周合順著牆壁滑坐在了地上,將頭埋在雙膝間,呆呆的坐著沒有動。她直到凌晨才上了床,但卻是睡不著的,就那麼睜著眼睛到天明。
第二天,程洝公司的事兒同時出現在了各個新聞網站以及報紙上,無一不是探討著他身份的神秘以及背後巨大的資產是否是正當的來路。
同時公司裡也紛紛的議論了起來,說起了和程洝公司的合作,是否還能夠繼續下去。
下邊兒的人雖是議論紛紛的,但孟珊卻是極其的沉得住氣。讓助理在公司內宣佈,合作的事兒是否繼續,她自有主張,讓大家只管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兒。
她那麼說了之後議論少了許多,周合卻是頻頻的走神。早上開會時連孟珊說了些什麼她都不清楚,直到散會之後她才跟著站起來往外走。
才剛走到門口,孟珊就叫住了她,說道:“跟我來一下。”
她在下邊兒走神,她哪裡會不知道。周合自知自己的狀態不佳,進了辦公室就說了抱歉。
孟珊卻舉起手來制止了她,問道:“需不需要給你幾天假期。”
上次公司的旅遊,正巧挑中了程洝公司所開發的旅遊區。而程洝又正好在度假村內,這怎麼可能是巧合。周合知道她必定早已經知道了她和程洝的關係,沉默了一下,表示自己不用請假,工作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孟珊輕輕的嘆了口氣,示意她坐下,這才說道:“程總這次攤上的事情不小,業內人士都在猜測,他這次應該是得罪了上面位高權重的人,人現在是想把他往死裡整。任何一家公司,只要上頭的人想要挑毛病出來,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他這次的事兒,不好善了。我聽說他已經在接受調查了,現在公司裡恐怕是一團亂。公司裡,並不是人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越亂就越容易出事兒。你如果能有突進提醒一下,最好提醒提醒。只要外面不出什麼大錯,程總在裡頭就是安全的。”
這已是她的肺腑之言了。周合的心裡沉甸甸的壓抑得厲害,點點頭向孟珊道了謝。
她雖是已說她不用假,但孟珊還是放了她兩天的假。周合併未推辭,將手頭的事兒交代了後,便出了公司。
程洝的公司雖是搬來了京都這邊,但她卻是一次也未去過的。在路邊站了會兒,她攔了計程車過去。
他的公司位於繁華的市區,因為出了事,一整棟大樓都是冷冷清清的。但裡頭仍是有職員出入的。
周合完全是陌生的,下了車後在門口站了會兒,拿出了手機來給老曹打了電話。詢問老曹是否在京都這邊。
老曹昨天是在這邊的,但今天一早就已經回虞城辦事去了。她便問起了厲竟來。
程洝身邊的事兒,沒有人比厲竟更清楚了。周合甚至認為,只要厲竟在,即便是程洝不在,大局就還能穩得住。
老曹稍稍的遲疑了一下,說厲竟是在的,只是恐怕他現在很忙,應該分不出身來見她。
是了,程洝出了事,他現在是不可能能閒得下來的。
周合這下便說她有時間,她會在他們公司對面的咖啡廳離等他。他忙完再過來就行。
老曹應了好,表示會轉告厲竟。也給周合發了厲竟在京都這邊的號碼,讓她可以直接的聯絡他。和他約好時間,總不能一直等著。
周合應了下來,看到他發來的電話,卻沒有給厲竟打,點了一杯咖啡就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上坐著。
她這一坐就差不多到了傍晚,厲竟是在傍晚七點多過來的,一張臉上滿是疲憊。他在周合的對面坐了下來,叫來了侍應生點了一杯咖啡喝下,這才看向了周合,問道:“不知道周小姐有什麼事?”
也許是太過疲憊,他的聲音微微的沙啞。並沒有平常的冷漠。
周合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們程總在接受調查之後你見過他嗎?”
厲竟喝了半杯咖啡,說道:“沒有,律師見過。程總暫時沒事,周小姐不用擔心。”
周合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她知道厲竟是忙的,並沒有沉默多久便問道:“你們程總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