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送到了之後很快便離開,周合還並不餓,並未去動那便當。直到晚些時候,才將便當開啟來。
便當是用保溫盒裝著的,還是熱著的。大抵是知道周合這幾天都是吃粥,許銘澤帶來的並不是粥。而是加了粗糧做的軟軟的粗糧飯。湯是煲的排骨玉米湯,微微的帶了些玉米的甜味兒,並不膩味。
兩個炒菜都是很清淡的,但比起每日喝的粥要有味道很多。
只要程洝不在,周合的胃口就要好很多。飯沒吃完,但菜和排骨湯都吃得乾乾淨淨的。
人送了吃的過來,保溫盒是得還人的。她將保溫盒洗乾淨,打算晚些時候給許銘澤送過去。
只是她還未過去,許銘澤就過來了。上夜班他穿著白大褂,鼻樑上戴了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來過一次他就自來熟了,進了病房他就說道:“我去問過你的主治醫生了,沒什麼大問題,明天就可以去辦手續。”
周合這下是長長的鬆了口氣兒的,客客氣氣的說了句謝謝許醫生。
許銘澤讓她不用客氣,視線落到了洗得乾乾淨淨的放著的保溫盒上,說道:“手有點兒生了,不難吃吧?”
周合趕緊的搖搖頭,認認真真的說道:“當然不,很好吃,很久沒有吃過家裡的飯菜了,謝謝許醫生。”
許銘澤說了句不用客氣,稍稍的頓了頓,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雖是明天就能去辦手續,但還得好好養著。阿寶那邊還要再觀察幾天。在醫院休息不好,去酒店浪費錢。我多數時間都是在醫院,很少回家。我把家裡的鑰匙給你,這幾天你先去我家裡住。你也可以自己弄點兒吃的。”
周合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讓自己去他家裡住,是嚇了一跳的,趕緊的擺擺手,說道:“不用,已經夠麻煩您了。”
許銘澤是知道自己那麼提出來是唐突的,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阿寶的以後的手術,還得要花一大筆錢。能省則省,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盡自己的能力幫幫忙。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必須得休息好,不然容易反覆。你要是不願意去家裡休息,也可以去我的值班室休息。”
不得不說他想得是周到的,再拒絕已不妥當。周合又一次的向他道了謝,說道:“那就麻煩許醫生了。”
許銘澤下意識的鬆了口氣,說道:“裡面的床單被子都是乾淨的,明早你過來找我拿鑰匙。不用擔心不方便,我的休息室是單獨的,也會和護士打好招呼。”
周合這下便點頭應好。
許銘澤這下就沒多說話了,讓周合好好休息,才拿了保溫盒離開。
今晚的事情並不多,以往許銘澤都會休息一會兒的,但今晚卻並沒有。在空閒的時間裡,他便將值班室的被子和床單都換了。
他有潔癖,值班室裡隨時都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
待到做完這一切回到辦公室,就見桌上放著的手機進了一條簡訊。是家裡老太太特地發來提醒他的,讓他別忘記週末的見面。
許銘澤是無奈得很的,伸手揉了揉眉心,將手機丟在了一旁。
阿寶的身體慢慢的好了起來,起先是由著扶著慢慢的活動,或是自己扶著牆慢慢的走動。但小孩兒身體恢復得很快,漸漸的便能自己走了。
他很懂事,一向都是能忍的,即便是一張小臉緊緊的繃著也不會哼上一聲。他想讓自己快點兒好起來,好快點兒出院。
在晚上護士通知第二天就能辦出院手續時小傢伙非常的高興,高興過後又是憂愁,躺在床上遲疑著問:“老師,我這次是不是花了很多錢?”
他當然知道在醫院裡住著是得花很多錢的。
周合在床邊坐著,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說道:“這些你不用擔心,你好好的養病就行。”
這後來,無論是周合生病還是他的事兒,都應該是程洝那邊辦了。除了最開始的住院費,就再也沒有人通知周合繳費過。
是了,這明天就要出院了,是得先把這帳給劃清的。
周合的臉上並未表現出什麼來,說完又問道:“辦手續麻煩,估計得中午才能辦好。我們後天再慢慢回家。小阿寶想去哪兒或是想吃些什麼,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
小傢伙從未來過大城市過,這次來也是直接進的醫院,一步都沒到外邊兒去過。明天辦完手術已經晚了,索性耽擱一天帶他出去逛逛,等後天再回去。
小傢伙大抵還擔心著醫藥費的事兒,悶悶的說道:“老師我不想去逛,我想回家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