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鋒艦。
呼雷登上了這艘用於舉辦演武儀典的鬥艦,按照他的佈局,他會在這裡遇見飛霄,並且和她進行最後的決戰。
呼雷深知九階巔峰命途行者與巡獵令使的差距,但若不抵死鏖殺,步離一族又如何能夠萬世長存。
況且,他還留有後手。
“賤畜們,迎接你們的死亡!”呼雷發出陣陣咆哮,拔出身後的長刀,試圖在飛霄到來之前吞噬一些觀眾席上的觀眾,用來補充自己七百多年來的損耗。、
但觀眾席上每一位觀眾都面色堅毅。
“雲翳障空,衛庇仙舟!”
“仙舟翾翔,雲騎長勝!”
排山倒海一般的呼喊聲,觀眾席早已在景元的授意下替換成了雲騎士兵。
彥卿和雲璃及時趕到,率先上前攔阻呼雷。
兩位七階巡獵命途行者,面對一位七百年前就處在九階豐饒命途巔峰的步離戰首,壓力不容小覷。
只見彥卿控馭飛劍率先殺到,呼雷揮刀抵擋飛劍,利爪拍飛了彥卿瘦弱的身軀。
雲璃手持劍胚重重砸下,卻被呼雷手中的戰刀一擊震飛了手中的劍胚。
“彥卿小心!”
雲璃想要支援已經來不及。
只見呼雷一把抓起彥卿,彥卿只能不斷地在呼雷手中掙扎,輕劍徒勞無功地擊打在他的獸爪上。
“仙舟羅浮的年輕天才,不過如此。”
呼雷重重地將彥卿摔在地上,眼看戰刀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孽物,受死!”雲璃拔出腰間的【仿·輕塵柳】,軟劍繞過呼雷背後以一個詭異的弧度直取它的眼睛。
呼雷回身一腳踢飛雲璃。
彥卿已經拔出了【仿·赤絕影】,赤紅色重劍直接刺在呼雷的肩頭,深可見骨。
呼雷不閃不避,反而迎著他的劍刃向前走去。
【仿·赤絕影】的劍刃被卡在他迅速恢復的肌肉內部,這便是九階巔峰豐饒命途行者的實力,完整的豐饒賜福賦予它幾乎殺不死的身體,又豈會被這把劍刃傷到?
咔嚓——
【仿·赤絕影】劍刃折斷。
呼雷舉起了戰刀,面對呆滯的彥卿,留給他的時間只有片刻。
但也就是這片刻,彥卿想起了很多人,那些他曾面對他們飽嘗失敗之苦的人,與他們戰鬥時候面臨的壓迫感如潮水般湧來。
丹恆,刃,鏡流。
還有云驍。
每一次失敗都為他的劍心蒙上一層灰塵。
他甚至有時候不敢出劍了,出劍即敗,練劍還有何意義?
但,雲驍在傳授劍術的時候曾對他說過一句話。
“你要想想,以你的年齡和劍術,已經可以打敗仙舟上99%的人了,你敗給的人便是剩下那1%,如果總在意輸贏,你永遠也意識不到,其實自己距離那1%已經非常之近了。”
“之所以劍心蒙塵,無非是還未找到那個契機。”
“而你躋身那1%的契機,也許就在一瞬間,在你的一劍之間。”
彥卿屏息凝神。
一劍之間。
老師,還有我曾敗給過的對手們。
我明白了。
須知少年凌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
彥卿的目標,從來都是那劍首之名。
何為劍首?
我一劍既出,身前無人!
霎那間,彥卿七階巔峰巡獵命途行者突破至八階,劍心之上的塵埃散去,平滑如鏡。
鏡流曾教給他的一劍在腦海中凝聚成型。
那是曾讓他恐懼的一劍。
現在為他所用。
【仿·赤絕影】斷劍重鑄,冰刃在剎那之間朝著呼雷的心口遞出。
呼雷的眼中,眼前的少年和當初那個擊敗他的女人的身影開始重合,緊接著,他便被爆發的冰寒劍氣凍結了身軀。
吼——
呼雷掀飛了彥卿的身體,抖落身上的冰晶碎片:“小子,你很強,但你並不是她!”
競鋒艦的高處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是不是她,都不影響你今天死在這裡,呼雷。”
狐人少年持劍高高躍起,遠比彥卿更加接近鏡流的一劍落下。
“照徹萬川!”
呼雷的身體被徹底凍結,與此同時,他身上被劍氣切開的傷口,久久未能癒合。
這位戰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