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弓盡誅祟,方見太平盛景來。”
……
雲驍在蘆葦蕩中坐下,就躺在沃爾夫的屍體旁邊,狐人少年第一次感覺到這世間是如此荒謬,讓人怎麼想都想不通。
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而親切的聲音:
“是不是感覺,好像自己怎麼努力,孽物殺都殺不完,同胞救也救不完,這場戰爭怎麼打也打不完,豐饒孽物能夠一遍遍捲土重來,奴役我們的族人,甚至將原本善良的狐人馴化成為步離的爪牙,讓他們從心裡認為自己是步離人,這些人我們根本無法拯救。”
雲驍有些委屈地點了點頭:“嗯。”
原本他都以為青雅已經融入了大家,融入了狐人,可以以狐人的身份與大家真心做朋友了。他也一直是將青雅當做狐人和好朋友對待的,從未把她當成步離人的死士,也從未把自己當成她的主人。
飛霄笑著捏了捏少年的臉:“你啊你,想的比姐姐還多,怪不得小小年紀就一頭白髮。”
見這個弟弟今天反常地沉默,她只好哄道:“行了,別難過了。對她來說,離開不失為一種正確的選擇,留在我們這裡,也許才是對她的一種馴化。人呢,總要習慣著離別的,這才離開了個青雅你就難過的要命,哪天離開了姐姐還不得哭出來啊。”
雲驍有姐姐陪著,心情好些了,但看上去還是皺著一張臉。
飛霄嘆了口氣,沒辦法,自家弟弟,她不哄誰哄,那個轉頭就走的青雅麼?
她抬頭望著天上的月色,在雲驍的身邊躺下。
“給姐姐枕一下你的手臂,快點!”
“地上髒呢,姐姐還是別躺了。”
“別廢話,趕緊讓我枕一會兒,你陪姐姐看會兒月亮。”
“那你枕過來吧。”
雲驍伸出右手臂,飛霄的頭便枕在了他的臂彎上。
他的臂彎寬闊而踏實,正好繞過飛霄的後腦,將她攬在肩頭。雲驍的手把她的頭髮輕輕托起,然後握在手裡,不讓三千青絲沾染到地上的塵土。
飛霄側過身,並不看天上的月亮,而是看他眼中的月亮。
天上月亮再好看,也沒有他眼睛裡的月亮好看。
雲驍轉過頭:“在看什麼?”
飛霄輕聲說道:“你的眼睛裡有星星呢。”
說罷她靠在弟弟的懷裡,輕輕地睡著了。
雲驍看著她精緻的睡顏,微微有些心疼。
既然飛霄來了,說明主力艦隊也抵達了法洛莫莫星系的門戶,接下來的戰爭,就是飛霄與那位【蝕月】獵群的巢父【赤月汗】的直接較量了。
她還有那麼多的公務要忙,一落地卻來先見了自己,安慰他的同時,也教會他正確看待步離和狐族的關係。
她一定很久沒休息了,所以在自己懷裡才會睡得這麼安穩。
就像那天他從戲園出來,揹著她回到天擊府的路上一樣。
雲驍不知不覺間,已經湊到了飛霄面前,幾乎可以感覺到她勻稱的呼吸聲,正在輕輕地朝著他撲面而來。
飛霄的睫毛輕輕顫動,然後睜開了狡黠的眼睛:“嘿呀!被姐姐抓到了吧,說,想對姐姐做什麼壞事?”
雲驍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在數姐姐的睫毛。”
飛霄又離他近了幾分,雙手抱緊了他,故意閉上了眼睛:“那你繼續數哦,我睡啦。”
月光下的狐人少年抱著狐人女子,輕輕吻在了她的眉心。
狐人女子睫毛微顫,美的動人心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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