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幅幅畫面,都是沈清筠曾經經歷過的,彼時她深愛霍雲庭,以為自己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沒想到只是苦難的開始罷了。
胸中鬱結著一股氣,胸口不斷髮脹,不光光是身體被人侵佔的苦楚。
過往的回憶像海水回潮一般在腦中不斷浮現。
那日拜堂不足半個時辰,他就納了上京城裡有名的歌姬為妾。
她前腳才進洞房,他後腳就把人抬進府,當晚她一個頭守著紅燭燃燼了他才來,像例行公事一般,動作無比粗魯。
隔日這件事風靡京城,不過半日,她沈清筠就成了整個上京城的飯後談資。
這事父兄自然不喜,幾欲告到聖上面前。
她擔心霍雲庭,便壓下了此事,可惜她的退讓換取那人更無情的對待。
沈清筠閉上眼睛,落下一顆晶瑩的淚,所幸後來遇到了良人。
她捂著胸口,心中在吶喊:陸虞衡,你究竟在哪裡?
“你是何人?”
耳畔想起熟悉的聲音,是沈清辭,她大哥!
她倏地睜眼,自家大哥的俊臉就湊了上來。
“我,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誰了,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誰她不得而知。
沈清筠不斷搖頭,最親的兄妹相見卻不能相認,沈清筠的鬱結之氣更深。
“穿成這樣,莫不是南疆的奸細傳言,南疆女子就你這般露胳膊露腿的,跟我走一趟!”
沈清辭按著她的胳膊將人提上前,身上再無往日的風采,她的大哥怎麼會是這樣的?
“不,我不是奸細,也不是南疆,好痛,你放手,放手,嗚嗚嗚嗚嗚嗚……”
他觸碰到她的傷口了,起先和鬣狗作戰還傷了手臂,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
“娘,娘你讓她放手啊!”
她一時著急那句話就脫口而出了,眼神不自主地投向自己的親孃。
定國公夫人慕容瑛也看向這邊,眼中不禁動了憐憫之心。
她提群走來,嚴肅地看著沈清辭。
“小辭,怎麼這般粗魯,放手!!”
沈清辭只得放手,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慕容瑛對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看這姑娘不像什麼壞人。”
沈清筠揉揉自己快斷掉的胳膊,眼裡泛著淚花。
“對,我不是。”
還是親孃好,她一頭衝進慕容瑛的懷中。
“娘~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書中的五年,那噩夢一般的五年,即使後來遇到了陸虞衡,她心裡仍舊有一個疙瘩,想見爹孃和哥哥,誰能想到,一見面就給她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還好娘還是和以前一樣。
慕容瑛怔愣片刻,推開她,說道:
“姑娘,你是外地到此的?途中沒帶路引吧?”
她只當這姑娘一時受了驚嚇而神志不清。
沈清筠遲鈍地點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換作是她,她也不會相信的,母親能如此已經很好了。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被人拐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誰知道,嗚嗚嗚嗚嗚嗚……”
她趁機就又撲了上去,感受母親的懷抱。
她太久沒好好抱著孃親了。
慕容瑛拍拍她的後背,緩緩說道:
“真是可憐的姑娘,南疆距此千里之遙,這些人販子簡直該殺,既然清辭得罪了你,那就由他遣人送你回家。”
沈清筠滿臉感動,可是定國公府才是她家啊!
“謝謝夫人,你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受我一拜。”
“誒誒誒,可別拜了,我可受不住,孩子這些錢你拿著,讓清辭馬上護送你出去。”
慕容瑛細細打量著她,滿眼都是亮光,然後看向沈清辭。
“把人送到南疆,交給你了。”
“什麼!!娘,非親非故的,她要是奸細可怎麼辦?身上一定帶著對我們大魏不利的東西。”
男人說完就要搜身,慕容瑛即刻將人護在自己身後。
“什麼奸細,你說得多難聽,你看,這麼小的姑娘,怎麼可能是奸細,你務必把人送過去,誰讓你剛才傷人的。”
她的語氣不容拒絕。
沈清辭只得聽命了:“是,娘!”
“孩子你別傷心,我相信你不是,想必你是和爹孃失散了,回去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