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盯著中西秀介,想要將他看穿。
但他也失敗了。
彷彿,中西秀介早就預想過會提到這個問題,並在心裡演練了幾百遍一樣。
單從中西秀介的表情上,是看不出什麼線索的。
不過,張奇也敏銳的發現了一點,在中西秀介的真話與假話中,一定包含著目前自己做對了的事情。
而這個起點,就是自己揣測對方用意的,可以站立的根。
這個根,很可能是指厚朴籽!
因為這粒籽和馮文遠從全國各地淘回來的那些,並不相同。
它來自於內景地!
古家真的這麼厲害,可以預測到自己拿到了這粒厚朴籽?
這強的有些離譜了啊!
見張奇沉思,中西秀介繼續道:“這是我表示誠意的最好方式,不是嗎?”
張奇抬起頭仍不作聲。
中西秀介尷尬了一陣,自愈後道:“市面上對於真正的野生草藥,其實是非常寬容的,很多富豪也趨之若鶩,如果張先生你提供的野生草藥證明確實超過一般的草藥,我們會用遠高於市場的價格,來進行收購,並不干預你們的任何生產環節,我相信你們上馬的多種裝置,自己也會有判斷吧?”
張奇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中西秀介感覺自己把準備的說辭都用光了,結果,竟還沒徹底說動,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如果那些研究裝置,真的什麼都能研究透徹的話,也還好。
但問題是,並不能。
分子生物藥,與植物藥,仍有著還沒進入的微觀領域。
中西秀介這麼說,不過又是一招緩兵之計罷了。
聽到這麼多,張奇也知道,中西秀介能知道的,肯定藏了一半,他不會說,再問也白搭。
這是中西秀介的底限。
一時間很難攻破。
看來,只有在後續的合作過程中,才有可能發現他們的真實目的了。
張奇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想怎麼合作?”
“我們出一筆定金,張先生給出幾種草藥的後續投入市場時間,我們第一批全買斷,只要張先生的草藥,不跳票超過三個月,都可以,後續的藥,我們視情況定量,在同樣的價格下,我們有優先購買權,且不在你們境內銷售該藥,我們只要海外市場!”
中西秀介說完,連一旁沉默好久的宋正都無語了。
“你們是搞慈善的麼?你這種協議,我擦,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宋正說著,提醒起了張奇。
中西秀介道:“都寫在合同上的東西,怎麼就不可告人了?”
“不是……”宋正一時間也有些無語。
如果按這樣的合同當契約,除非是張奇這邊投入生產時,遭遇了天災,否則,完全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可,真按這個來,倭國的這傢伙,又怎麼這麼好心?
難道是在賭一個好的未來?
只有這一個可能!
中西秀介道:“我們有百分之五十相信你們的野生草藥培育能力,但我們有百分之八十相信古家,這也就是說,你們一定會培育出一種近乎‘神’藥一樣的野生草藥,而這種藥,可以幫助我們在倭國坐穩第一財團,那麼花的這些錢,就值得!”
宋正不再言語,這確實是人之常情。
吳敬松仍一幅思考的模樣,仍不開口說話。
張奇彷彿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你知道的,培育這些野生草藥的週期並不短,從開工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年,只是剛把第一批種子種進土壤,這些種子從發芽到成熟,也需要不少時間。”
“既然提到的是中藥,那自然是按慣性的生長過程來計算,在採摘後的三個月內,只要不展期,即可認為,並不違約!”中西秀介帶著很大的誠意,聲調都溫和了許多。
“那這筆錢至少也要這個數……”
張奇說著,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萬?”中西秀介愣了愣,搖頭道,“我看這筆定金,直接改為一個億吧!只要給我們那些藥,其餘的錢,都可以慢慢從這裡邊扣,我們可以等!”
中西秀介的操作,讓張奇等人都懵了。
有一種他怕張奇不賣給他似的恐懼,這些財團背後也是真的強,拿錢不當錢啊!
“一個億太多,我們又不能動這筆錢,”張奇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