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石笑的越發開心,他踏步在張奇家的院落中,伸開雙臂,微微抬頭,看向半空中的雪花。
“這與借李繼學的身體來這裡,感受是不同的,完全沒有壓制,我都有些不適應呢!”
說著,秦九石走到院子靠西山牆的角落,指著一株一人高的桃樹,呵呵笑道:
“這株從內景地移植出來的桃樹,長得就是慢啊,近六十年過去了,好像還是當初栽下時候的樣子,比爾威茲加樹長得還慢!”
張奇看著他在院子裡如介紹自己家的東西一樣,心思電轉。
他現在也有些慌神。
如果秦九石真的透過‘念’入主了真正的張氏族人,那在老宅裡有道術加持下,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畢竟,張氏祖宗的道術,是排外不排內。
秦九石怪不得是能跟張景泰對弈的棋手,一手棋在六十多年前就下的一招閒棋,如今一揭曉,就發揮出了驚人的殺傷力。
他看向顧維生,眼神徵詢。
如果這個時候顧維生沒有壓箱底的東西掏出來,兩個人多半要完。
可惜,顧維生也愣了,彷彿在消化這件事一樣,不住搖頭。
顧維生看向院中欣賞桃樹的秦九石,“這不可能,師父當年抱回的修環之子,是經過他檢驗的,絕不是眼前這個。如此重大的失誤,你當真師父看不出來?你往前三步,看看師父當年佈下的道術抽不抽你!”
秦九石笑了。
他伸出手拽住樹枝,將枝頭的雪抖落。
看了顧維生一眼,往前走了三步,微笑抬頭看向宅院房頂。
安靜!
出奇的安靜!
能聽到且唯一能聽到的,就是雪落下來的聲音!
顧維生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這一切,有些懊惱又有些不甘的問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秦九石重新回到了那株小桃樹前,仔細看著上面的枝條,“師父當然厲害,他自身就是一座鎮妖臺,可是……想要這座臺倒的人也多,當年為了佈置這一手,可以說,但凡你能叫出來名字的那些異人世家的家主,都參與了!”
“什麼?”顧維生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師父厲害啊,放眼這世間,都是獨一檔的存在,可是就是因為他是獨一檔的存在,才讓這個世界變得死氣沉沉,那些念們想要重回人間,這世間的人都死的那麼慢,怎麼行呢?”
秦九石哈哈一笑,向著院落另一側走去,他站在了一株已經枯死的,栽種在花盆子裡的一株老樹杆,心疼不已。
“人才凋零,瞧這建木都沒營養,到現在都還沒有煥發生機,師父這些年為了打壓我,真的錯過了太多,跨過人王,晉升為神,他不香嗎?為什麼就不聽呢?”
秦九石蹲在大雪中,用手摩挲著那根枯木,感慨連連。
“放開那個女……不是,放開那棵樹,他還是個幼苗!”
張奇突然一聲大喝,惹得秦九石轉頭側看。
顧維生拉了一下張奇的胳膊,擋在張奇身前,“秦九石!你大概是忘了,靈與肉沒有真正合一,你未必是我對手!有我在,你殺得了他嗎?”
“養生主吧?”秦九石哼了一聲,“師父不教,你真就以為我學不會啊?我用這個身體,比用自己的身體次數還多,無非就是最後的磨合罷了。不然,你以為我在這裡跟你聊家常,為的是什麼?真以為你是師弟,我想你了?我和你沒那麼熟吧?”
“你……”
顧維生大吃一驚,立即上前,大手一揮,便是一個殘影掌風拍向了秦九石。
而秦九石眼睛一眯,也不慌,抬手也拍了一掌。
竟是同樣的殘影掌風!
轟!
對撞在一起的兩道殘影,將這漫天的雪都打得氣化,形成了一個雪中真空。
氣浪吹到張奇臉上時,彷彿有無數根針一樣,紮在了他的面板上,格外的疼!
這就是大宗師?
果然比當初的李繼學牛b多了!
顧維生與秦九石第一招試探後,立即分開,他退回到張奇身前,緊盯著對面的秦九石,對張奇說道:“現在還剩下一個辦法,我待會纏住他,你將家譜軸子懸掛於堂前,誠心請師父或師弟上身,或有一線生機!”
“我去試試。”
張奇聽勸,唰地一下子就退回屋內,將家譜軸子找到,懸掛起來。
院中。
秦九石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