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休息,晚上開工。
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把水井給打了出來,挖到六七米的時候就出水了,結果周學文說不行,又往下打了一米,鋪上過濾網,這才算完事。
“這水能喝麼?”陸遠站在水井邊往下看,水就和泥漿泡過的一樣,黃澄澄的。
周學文笑道:“當然不能喝,得泥下去就行,估摸還要三四天。”
這會還不能被稱作為井,就是一大坑。周學文讓人在井底鋪了過濾網後,再把磚頭和水泥往下運,就和蓋煙囪一樣,一層層的往上砌。
等下面的水泥幹了之後,再開始填土,把坑填平。等填完了之後,水井就出來了。陸遠又讓周學文用水泥做了個水井蓋子,不用的時候把水井給蓋上,免得小孩貪玩掉下去。
水井好了之後,最高興的不是陸遠,而是李玉香。
這井水冬暖夏涼,打上來的水用來冰菜是再合適不過了,也不用擔心菜放時間長了會餿了。買來的西瓜也丟進水裡,等到晚上吃的時候再拿出來,比放冰箱裡面要好吃多了。
這樣的日子雖然過得舒坦,但陸遠卻閒的發慌。用他的話來說,一輩子忙命,沒法享清福。過厭了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他又開始折騰起來。
把老陸藏在床底的獵槍給摸了出來,偷偷上山打鳥吃。
大別山裡野生動物不少,野雞、松鼠、豪豬都有,豬獾、果子狸都能見到。聽人說,山裡還有黃鹿和金錢豹,可惜五十年代的時候就絕跡了。
老陸原來是民兵隊的,這把獵槍就是村裡發的,還是落伍的填裝火藥和鋼珠的蠢傢伙,起碼得二三十斤來重。村長周建國家裡還有一把三八大蓋,可惜沒子彈了。
這會農村家裡有槍的不少,國家從96年推行《槍支管理法》,就開始大規模收繳槍支。在那之後,民間這玩意就少見了。
也有膽大的民間作坊,自己買機器壓膛做槍管,跑去高速公路售賣。不過大多都是打鳥槍,陸遠以前買過一把,可惜也被收繳了。
打鳥也不用太費勁,往山上一站,哪邊鳥叫的歡,就往哪邊開槍。陸遠也不敢把獵槍壓太低,怕打到人,只敢對著天空打,一槍下去,往往能掉下來十幾只麻雀,還有一些認不出名字的鳥。
一般放個兩三槍,過一過癮,就可以打道回府。
帶回家用開水燙一燙,把毛給扒了,清理一下內臟,炒著烤著都能吃,再就點小酒倒也算是一門樂子,倒是有些像是旺蛋。
不過街邊的那些旺蛋,陸遠可不敢吃。那些旺蛋是沒有孵化的小雞,都是死在蛋殼裡面的。鬼知道是什麼細菌,還是寄生蟲汙染。所以每當陸遠看見街邊圍在爐邊吃旺蛋的男女老少,都在內心豎起大拇指,真牛逼。
這天上山,陸遠又在山溪裡面找到一窩烏龜。
“居然是這玩意?”
陸遠倒是沒想到,居然能夠找到斷板龜。這玩意學名叫做‘金錢龜’,因為腹部甲板看起來是兩塊拼在一起的,所以山裡人常稱呼斷板龜。
屬於二級重點保護動物,一幾年的時候有人來這邊收烏龜,轉手一斤就賣了一萬五,後果自然是牢底坐穿。
陸遠想了想,趕緊回家拿了個臉盆,把這一窩烏龜都帶了回去。
“這個好!晚上能加餐了!”李玉香看見臉盆裡的烏龜,連連點頭。對於不花錢,就能吃上肉,她自然是雙手贊成。
陸遠哭笑不得,“媽,你知道這玩意多少錢一斤麼,吃了的話,你捨得吃嗎?”
“多少?”李玉香不信。
“現在的話,五六百差不多。再過十幾二十年,八九千上萬沒問題。”
“這麼貴?吃了還能成仙啊還是怎地?”李玉香嚇了一跳,看見陸暢撿起棍子再戳烏龜的腦袋,連忙一巴掌打過去。“把烏龜戳死了,我就把你皮給扒了。”
“我就想看看,這烏龜咋那麼值錢,又不是金子做的。”小丫頭還想伸手去抓,被李玉香瞪的收回了手。
“等晚上回來,看你爹怎麼說。”李玉香端起臉盆進了屋,擱在了大桌上,想了想又不放心,怕家裡的貓給偷吃了,又在上面罩了個網籃。
去塘裡洗了個澡,陸遠就回屋裡睡了一會。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聽見外面好像有人在說話,一驚一乍的。
“這破玩意五六百塊錢一斤?吃了能成仙還是怎地?”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老陸,顯然這兩口子都不怎麼敢相信,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樣一樣的。
“兒子說的,還能有假,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