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所有承接政府單位的訂單全部停了,什麼時候給錢,什麼時候開工。”
“可那樣的話,廠裡就是半開工,接不到多少活了。”秦輝搖了搖頭。“而且,如果全部推了政府的單子,說不定會給咱們穿小鞋……”
趙天明搖了搖頭,“穿小鞋肯定不會,但絕對會不開心。”
陸遠想了想,這才說:“要不然這樣,政府的單子該接還是得接,不過得有條件。讓他們幫忙尋找良性訂單,實現印刷廠的自給自足,而不是靠乾脆麵廠持續不斷的供血。”
趙天明見到幾人面前的酒喝空了,又給滿上一杯:“政府能答應嗎?”
“陸哥說能,政府就一定能。”趙老二樂呵呵的插了一句嘴,話音剛落,就被趙天明訓了一句‘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陸遠夾了口菜,也沒深嚼,囫圇嚥了下去,“要不這樣,把政府單位的白條給免了,反正指望他們還錢沒太大可能。不過條件就是必須得給印刷廠拉到單子,不然免談。”
“不過拉不到也沒關係,我今天來就是打算讓廠裡印刷一些紀念冊。”
陸遠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倆人一聽,頓時都明白陸遠的打算。
“可是,印刷這樣的紀念冊,恐怕成本相當的高吧?”趙天明雖然不懂印刷,但也清楚印刷成本和紙張、油墨等有關係,再加上運費之類的,怕是不便宜。
陸遠這紀念冊都是奔著最高階去的,一個本子沒有三五塊錢怕是賣不上手。
“沒關係,再貴也會有人買,一本定價十塊錢。”陸遠笑道。“不過不能印刷太多,幾十萬冊就可以。趁著每年畢業季撈一筆。對了,扉頁上再寫上一些詩句,儘量以美觀,獨特為主,彰顯個性。”
這也是陸遠疏忽,當初發現印刷西遊卡成本太大,腦子一熱就決定買下來印刷廠。如今看來,還這還是買了個包袱,幸虧印刷廠的債務沒跟過來,要不然這個跟頭就摔大了。
陸遠一邊說著,也在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千萬不能太莽撞,這是一個教訓。
這場酒一直喝到下午三四點鐘,陸遠和趙老二相互攙扶著回到了學校。走到學校門口,這才看見陳雨詩等在那裡:“你去喝酒了?怎麼醉成這樣?”
陸遠一下子酒醒了大半,怕是這丫頭專程來學校給自己補習,沒見到人,所以就待在大門口守著他。
這鬼天氣時冷時熱,上午還是豔陽高照二十七八度,下午又颳起大風好似冬天,看著被陳雨詩凍的通紅的臉蛋,陸遠又心疼有愧疚:“突然想起一點事情,就去了趙老二家裡,下次去哪一定提前告訴你。”
陳雨詩原本又急又氣,又擔心陸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心裡正焦躁著,聽到這話也是臉上一紅。
‘他說下次去哪一定提前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是把我掛念在心裡嗎?’
她趕緊上去攙扶住歪歪倒的陸遠,“你這樣子肯定是學不進去了,我送你回寢室,你好好睡一覺?”
“我去澡堂泡一泡,晚上還得上課呢。你就別操心我了,趕緊回去吧。”陸遠輕輕的拍了拍陳雨詩,“去吧,回去吧!”
說完摟著暈乎乎,嘴裡說胡話的趙老二直奔澡堂。
陳雨詩又不放心,悄悄摸摸的跟在倆人身後,直到看見他們掀開布簾子進了男浴室,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旋即她又開始有些擔心,澡堂子裡面地面滑不溜秋,要是摔著磕著怎麼辦?醉成這樣,能洗澡麼?
她恨不得衝進去把陸遠給拽出來,可最終還是作罷,走三步回望一眼,直到徹底看不見澡堂這才提著一顆心回了家。
……
陸遠有時候感嘆,這狗日的天氣就和大姨媽一樣,斷斷續續。你以為停了,有時候還會崩出個兩滴,宣告它還在。
他現在已經和陳雨詩養成一種默契。
但凡是衣服幹不了的天氣,他都會提前把衣服裝好,放在陳雨詩的座位底下。陳雨詩看見了,就會順手提回家裡,等到晾乾了,再偷偷放在他的座位底下。
有時候陸遠覺得他倆搞的就和地下黨接頭一樣。
按照趙老二的話來說,他倆現在就隔著一層窗戶紙,一捅就開。
政治老古董把男女座位分開的舉動,非但沒有遏制住班級內的不正之風,反倒使得這股歪風邪氣有著繼續擴大的跡象,班裡面有陸續成了好幾對。甚至不少都已經和其他班的同學,牽手成功。
至於趙老二,則是在痛並快樂著之中掙扎著。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