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九十年代後,由於大量的國企效率低下,引發無數三角債務。後來企業重組開始裁員,因此而產生了下崗的浪潮。
這是國企!
以往誰家的孩子能夠進入國企,得擺喜宴。
甚至一家好幾個孩子,為了誰頂老父親的崗,打的頭破血流。在某種意義上,一個國企的職工堪比皇位。原先那些讓人羨慕的雙職工家庭,在這陣下崗潮中則是最受波及。
這是一段心酸的過往。
因為沒有了經濟來源,只能去菜市場撿一些別人丟掉的爛菜葉……甚至去賣血、甚至去自殺。還有一部分因為吃不上飯,開始去偷去搶。
後來總有一些人會站在上帝視角去評判這些人,這個遍地是黃金,遍地是機遇的時代,只是他們自己沒有抓住機會罷了。
既然是風口,就總會有人乘風破浪而起,也有人被大浪拍死。
“你不用看我,我和陸哥是鐵哥們,我說同意他就一定同意。我們現在正好又缺人手,你又聰明,數學又好,沒事幫我們算算賬也不錯。”
趙老二把胸脯拍的咚咚響。
陸遠瞪了眼趙老二,又瞄了眼薛斌。後者無奈攤手,顯然他沒法攔住趙老二。
“真的嗎?”陳雨詩早就站了起來,又驚喜又緊張。
“真的,難不成還能是煮的?”趙老二笑呵呵的來到陸遠身邊,拿著胳膊拱了拱,“是不,陸哥?”
陸遠搖了搖頭。
陳雨詩面色一白,咬緊嘴唇。想哭,忍著,但眼淚還是在眼眶裡咕打咕的轉。
趙老二一下子就毛了。“人家姑娘這麼求你,你居然還拒絕……”
“你別急,先聽我說。”陸遠嘆了口氣,安撫了一下激動的趙老二,對陳雨詩說:“我在想,你學習那麼好,不上學太可惜了。你爸媽不是下崗了嗎?我一共有五個店,正好都缺人手。要不這樣,讓他們倆一人幫我守一個店。價錢,就按照剛才那來算。你呢,還是好好上學。”
“不過這街機廳呢,雖然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就是有些捆人。天亮開門,天黑關門,你回去商量一下。先看看你爸媽同不同意,你覺得這怎麼樣?”
陳雨詩聽到這,激動的都不知道怎麼好了。本來以為陸遠都拒絕了自己,如今提出這事情,頓時點了點頭。把眼淚一抹,道謝了一聲,趕緊回家商量。
趙老二愣在原地,看著破涕為笑的陳雨詩,半天沒回過神來。
“陸哥,你……你他奶奶的還在裝?你從哪學的泡妞的手段?”片刻後,趙老二怪叫一聲。
“什麼跟什麼啊?”
趙老二恨的牙直癢癢,“我還真以為你鐵石心腸呢,沒想到你居然用連環計。你這就是雪中送炭啊,動動嘴皮子就輕而易舉的搞定了老丈人、丈母孃。直接打入了敵人內部!”
“以後再見到陳雨詩,得喊陸嫂了。”趙老二轉過頭,對薛斌一本正經的道。
“別聽他瞎扯,我就是覺得她不上學可惜了。”陸遠擺了擺手,“薛斌,到時候你也開一家店,剩下的兩家再慢慢物色人手,我也給你開一樣的工資。”
薛斌連忙拒絕,“陸哥,我在你家白吃白住那麼長時間,這哪能啊?”
陸遠知道這是薛斌的真心話,不過他有他的做事原則,做事情最忌諱一碗水端不平。這樣的話,就算是別人再怎麼忠心,日後也遲早會心生異端。
“你也別拒絕,這是你該得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輩子守著街機廳,你既然跟我來了徽省,我也不會虧待你。”
薛斌激動的連連點頭。
他知道陸遠的能耐,就連方石玉那樣的人物都和他交朋友,自己的眼光更不會錯。
沒一會,陳雨詩就來了。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對神情有些疲憊的夫婦。女人陸遠見過,上次和趙天明來籤合同時,見得就是他。男人又黃又瘦,右腿其膝蓋下沒了,空著半條褲腿,杵著一根木拐,在女人和陳雨詩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這就是叔叔阿姨吧,薛斌趕緊去搬板凳。”陸遠趕緊招呼。
“不坐,不坐。”陳父擺了擺手,臉上病去抽絲般的蒼白。一旁的陳母也是笑呵呵的點頭,笑容中能隱約見到一絲緊張,同時還有一些期盼。
陸遠瞬間明白了,趕緊拍著腦袋,“叔,阿姨,你們吃晚飯沒,要不然咱們去坐著談。能不能再來兩杯?”
雖然剛才吃過一頓,但也也不妨礙再趕一場飯局。
見到對方有些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