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昌帶著兒子氣沖沖的往外趕,眼瞅著談好的婚事就這麼掰了,他能繼續待下去?一想起陸遠那小子的硬頭樣,他就恨的牙直癢癢。
不過這人,今天是徹底丟盡了。兒媳婦吹了,不管什麼原因,都會被人戳脊梁骨,就連兒子日後想要在村裡找媳婦,都不會容易。
“走啊?怎麼不走了?”走了兩步,他這才發現王常樹沒跟上來,還停在原地。
“爹,我們就這麼走了?”王常樹咬著牙。
“不然呢?還嫌不夠丟人!”
王德昌恨老陸家兩口子反悔,又恨陸遙這丫頭不給面子,更恨陸遠從中作梗。就連自個兒子也帶著恨上了,想抽他兩巴掌解解氣。
“爹,咱們逢年過節可沒少往他們家送禮,都是按照親家的規矩來走的。現如今他們不願這親事,我們之前送出去的東西豈不是打水漂了?得要回來!”王常樹瞪著眼。
他這麼一說,王德昌立刻反應過來。
端午、中秋和過年,他們哪回去老陸家不是又帶酒又送煙?再加上之前的聘禮,這十好幾年可不是個小數目。豈能白白便宜別人?
“至少得要五千回來!”
“五千哪夠?得兩萬!”
“兩萬?”
王常樹點了點頭,“這門親吹了,過不了一天,村裡都知道了,以後我從哪找媳婦?他拿不出這錢來,閨女還得嫁我!要是能拿出這錢來,還愁沒有媳婦?”
王德昌眼神動了動,這話說得在理。兩年前家裡那口子死了後,他光棍到現在,別說沒嘗過女人的味道,就算是手都沒拉過。
如果真的搞來兩萬塊錢,不但自家兒子的親事妥了,說不定自個也能沾光,說不定還能把隔壁村的張寡婦給買過來。
張寡婦雖然已經四十出頭,一想起她那圓腰大屁股,王德昌就忍不住嚥著口水。
“沒錯,兩萬塊錢,一分都別想少。要麼拿錢,要麼把閨女賠給我!”王德昌重重的點了點頭,“敢退我家的親,不死也得讓你脫層皮下來!”
這正是陸遠不顧一切都想要讓陸遙擺脫他們的原因。
這些人就像是草原上的豺狗,狠辣無比。一旦他們認準的獵物,就算是在獅子嘴邊,也會想盡辦法咬下一塊肉來。
兩人合計了一下,又折回頭。
“爹,這次回去不管怎樣,都別鬆口。哪怕他們說的天花亂墜,都不行!”王常樹交代著。
“還用得著你來教我?”王德昌心情好了不少,“反正他不把我這事情給辦妥了,這輩子他們別想安安生生的過上一天。”
“爹,老陸家那小子有些鬼,你別被他給帶溝裡去了。”
王德昌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那樣。不管你說什麼,他都能把你給堵死,讓你接不上趟。
“我知道了。”
……
與此同時,陸家。
雖然王家父子已經走了,但圍在門口的人卻還沒散。對他們來說,好戲才剛剛上場。一是老陸家閨女現在沒主了,可以重新談婚事。二是老陸家兒子,究竟在外面掙了多少錢。
都是鄉里鄰居也不好趕人,李玉香隨便招呼了一聲,有好幾個就已經端著空碗大喇喇坐了進來。
“老陸啊,閨女親退了,有沒有其他的好人家?我大侄子也到歲數了,讓他倆見一見唄?”有人就直接上口了。
老陸滿臉尷尬,不知道怎麼接話茬,想了片刻這才道:“孩子不想嫁人,那就隨她吧,這事情我做不了主。”
“沒事,見見面總歸是好的。”那人笑眯眯的盯著陸遙,“我大侄子是個老實人,脾氣沒王常樹那麼爆。你要是願意,今天下午我就把他給領過來看看?”
這都哪跟哪?
陸遠直嘆氣,他可不是單純的不想讓陸遙嫁人,只是覺得大好的年華應該不應該被困在這小山溝裡。
不過這話爹媽不好開口,還得由他來說:“三嬸子,陸遙想要讀書,這幾年不會考慮結婚。”
“讀個幾年書,那都多大了?還不十八、九歲往上跑,姑娘大了可不好找婆家啊!”
得,對方還沒意識到。
只認為姑娘是個緊俏貨,怕自己慢了一步,被別人給搶先了。
見到對方還想在說,李玉香趕忙站了起來:“遠兒,從早就趕車累了吧?吃飯沒?我去給你們做點飯。”
老陸也回過了神,看了眼趙老二和薛斌道:“這小胖子我認識,是趙鴻軍吧?這孩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