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起身,想了想,把手裡用茶葉沫子泡的水都喝乾了,這才站起來。
“我送你一截。”陳雨詩也起身。
‘這是什麼意思?送我?想多了吧,說不定人家就是簡單的把我當客人……’陸遠心裡嘀咕了一句。家裡來了客,還是送錢的房客,可不得送一下,客氣一下?
心裡想著,陸遠已經推開門,走了出來,就見到幾個年輕人蹲在那裡抽菸。
很尋常,因為這裡也有一個錄影廳。街上的一些小混混總喜歡在這裡守著,瞧見哪個往裡鑽的小孩就給攔下來,說是手頭有點緊,借一點。
說是借,事實上就是搶。不給,就得吃巴掌。
這些人後來開始混跡遊戲廳,網咖……還是一樣的套路。
陸遠之所以特地看一眼,是因為他覺得對方有些面熟,瞧見其中一個捲毛的,穿著喇叭褲的,還有些鼻青臉腫,頓時反應了過來,這幾個傢伙就是上次在新華書店調戲陳雨詩的混混。
只是因為沒戴著蛤蟆鏡,所以一時間沒認出來。
那傢伙拿著大拇指和食指捻著菸頭,和蹲坑似的杵在那,吧嗒吧嗒的抽著煙:“麻痺啊,今個怎麼回事,到現在都沒幾個小孩過來看錄影,馬上連買菸的錢都沒了。”
“虎哥,該不會那些小孩知道咱們守在這,不敢來了吧?要不然換黃大街那家。”有個人出主意。
“去你媽啊,那家店老闆比我還虎,去了不是捱打?”他一口嗦盡了手裡的菸屁股,隨手一甩。“找到那天打咱們的幾個小子了麼?”
“沒呢,這幾天我幾個錄影廳裡轉,都沒看見他,估計也是知道咱們在找他,躲在家裡。”
那叫虎哥的一聽,恨的牙直咬,正想說話,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識就罵了過去:“逼崽子,再看老子,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摳下來當燈泡踩?”
關上門的陳雨詩嚇了一跳。
“大佬,對不起……”對方六七個,比上次還多,陸遠頭再鐵,也挨不了幾板磚。
低著頭回了一句,陸遠下意識抓住陳雨詩,帶著她趕緊往外走。
虎哥被陸遠這一聲大佬喊的飄飄然,笑的很猖狂:“小屁孩挺懂事,馬子挺靚啊,這胸這屁股都大……”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我剛才看他們倆從小屋裡面走出來,你說他們是不是在幹那事?”
“什麼事?”
“就錄影帶裡面的事情唄?”
戲謔、囂張……
這時,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虎哥,這小子不就是上次在新華書店打咱們的那個嗎?”
“臥槽!我說怎麼他媽面熟呢!”虎哥也站起來了,“前面那兩個,給我站住!”
“怎麼辦?”陳雨詩這傻姑娘還真站住了。
“跑啊!”
陸遠喊了一聲,拽著陳雨詩拔腿就跑。
這要是被逮住了,還不是一頓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