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仁成當即被逗笑道:“你這是債多不壓身了是吧!”
黎雪鳶沒有直接回答楊仁成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轉移話題道:“陛下,我有一個請求,還望陛下准許!”
楊仁成隨即笑道:“哦?你?還有請求?哈哈!朕倒是好奇了,那你倒是說說看!”
黎雪鳶當即俯身拜倒,額頭貼著地面鄭重說道:“我想入萬書閣,終身埋身於書海,縱然再也不能出閣一步,也無怨無悔!”
楊仁成驚訝道:“你這樣跟禁足在王府有何區別?”
黎雪鳶隨即道:“王府的女子乃附庸於主君之下,無論身份地位乃至一言一行都是帶有主君的影子,雪鳶不願終此一生都這樣,雪鳶自幼博覽群書,鑽研學問,若是此身註定要關在一個地方,雪鳶願意終其一生都待在萬書閣,以書海為伴,合書而眠,翻書而起,隨書而葬!”
楊仁成也是頗為憐惜黎雪鳶之才,也不願讓她埋沒了這一身才華,何況楊志武之事肯定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她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楊志武殉葬,何況左算右算也是楊仁成的兒媳,楊仁成自然不會真的處死她,如今她提出這個要求,也是表明終身不嫁的意願,也算是變相的為楊志武守寡了,對皇室他也算是有個交代了,而皇室對她的虧欠也該做出一些補償了,就是讓她進入萬書閣,成為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女先生。
楊仁成略微思考了一番道:“好,朕答應你,可是你自己說的,終身與書海相伴,你可別後悔?”
黎雪鳶當即再次叩首道:“萬死不悔!”
等黎雪鳶出了宮殿,楊仁成亦是不由得苦笑自嘲道:“這夫妻二人倒也是絕配,一個拼了命的想多攬一些權力以博取更高的地位,另一個則視身份地位為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倒是朕害了她,他本該做那學究天人的女先生,而不是困守王府一角的百花雀,也罷,就這樣吧,也算是朕對她的補償了吧!”
此時的黎雪鳶彷彿就像一隻被放出鳥籠的鳥兒,充滿著雀躍歡喜,就連空氣都覺得是甜的,臉上盡是藏不住的笑意,在旁人看來她是從一個牢籠去到了另一個牢籠,可在她看來,只要離開白山王府,哪裡都是一方天地。
黎雪鳶既然已經有了隨心的歸宿,王府中其他七位女子自然也很快被做出了安排,因為都沒有為白山王留下任何子嗣,所以直接遣回各自孃家,另做婚嫁便是,這時楊仁成仁慈的一面,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性,這些女子不會有機會參與到他謀逆的任何一個環節,沒必要遷怒於他們,這也是釋放一種訊號讓朝臣知道,縱然白山王倒黴了,依舊聖眷未減,皇帝還是心疼這個兒子的,並未為難他的家眷,都做出了妥善的安排,讓那些準備直接倒向太子的人都掂量掂量,這也是在變相的告訴世人,他到底有多討厭太子楊勝武。
恐怕連楊勝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帝楊仁成會這麼討厭自己。而他的母親,當今的皇后許儀清確實知道得很,因為當年先帝為還是太子的楊仁成選太子妃之時,楊仁成並不屬意許儀清,但是一來許儀清乃是先帝妹妹凌華公主的獨女,乃是楊仁成的親表妹,而來許儀清的母族就是許家常年把守著靖海國的兵權,他們家的女兒要麼低嫁,要麼就只能嫁給天家儲君,否則都會對國家的政局造成一定的影響。
所以,剛好適婚的二人就因為這樣的因素走到了一塊。但是事與願違,二人若是從此能夠相敬如賓倒也罷了,可是許儀清自幼便是天之驕女,就連先帝對她都是頗為寵愛,就把性子養的有些刁蠻任性,加上跟楊仁成本就是表兄妹的關係,相處起來自然沒有那麼多顧忌,日積月累下來,難免會跟楊仁成出現矛盾,而許儀清的性子又是不會低頭之人,夫妻之間的關係自然形同水火,所以楊仁成對許儀清可以說是萬分厭惡,若非顧及她身後母族的勢力,早就將她廢了,也正因如此,楊仁成對許儀清所出的楊勝武也一同討厭了起來。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加上登基已久,楊仁成在朝中的威嚴日益積重,甚至一度差點廢了楊勝武德太子之位,才使得一向倨傲的許儀清有所害怕,想要修復和皇帝的關係,可是雙方積怨已深,已不能善了,所以只能死扛到底。現在楊志武已經被扳倒,可是皇帝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打壓太子,這也說明,楊仁成是鐵了心的要廢去楊勝武的太子之位的。只是太子勢力早已大成,若非犯下謀逆大罪,怕是也難以動搖,所以,楊仁成就想透過不斷地步步緊逼,使得楊勝武走上謀逆之路,甚至還故意給了他機會,就看他上不上鉤了。
而對於,楊勝武來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