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有半點驚訝和憤怒,便知道孟曉梅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
孟曉梅有些無奈,瞧了瞧御史中丞柯祖盛,說道:“御史臺的人來了,審查之後說姓曲的不構成犯罪,所以不能關押,便把人放了。”
她湊到薄聰耳邊低低的聲音又說了一句:“這御史中丞是秦檜的人。”
薄聰立刻就明白了,顯然是秦檜在後面搞鬼,如此證據確鑿的偽造證據,人為製造冤案,差點將無辜之人處死。
這麼大的事居然在秦檜和御史臺的眼中不算事,無非就是藉機用來攻擊皇城司而已。
薄聰便點了點頭。而這時又見到一行人急匆匆的來了。
到了院門口,一頂轎子落下,旁邊的丫鬟掀起轎簾,一個肥頭大耳的土財主從轎子裡鑽了出來,見到曲知縣,不由大喜,上前作揖說道:“曲老爺,小人給你請安了。”
曲知縣見了他,頓時滿臉喜色,也還了一禮,說道:“原來是秦員外,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秦員外跺腳道:“不知道哪個該死的不長眼,居然把我秦家嫁出去的丫頭打了,還抓了起來,小人是刻意來查問這件事的。”
曲知縣愣了一下,忙說道:“貴府的丫鬟是哪一位啊?”
“她叫蘇月娥,嫁給了嘉興縣一個叫刁老七的,前些日子那刁老七被人殺了,她一個寡婦家家的過得多不容易,居然被人欺負,還說他們一家人都被抓了,具體是什麼原因也沒說個明白。
這蘇月娥以前是小人府上的丫鬟,十分乖巧聽話,很得老太太的歡心,小人的夫人也很喜歡她。
後來她年紀大了些,不能耽誤她前程,託媒說親把她嫁給了刁老七,她還時常回秦府來探望老夫人和小人的夫人,十分的孝順,我們就像對待親女兒一樣對待她。
沒想到卻被人欺負了,曲老爺,您可得給小人做主啊,給月娥做主啊。”
說著又是連連作揖。
一旁的薄聰饒有趣味的打量起這位秦員外來。
原來蘇月娥還有這樣一段過往,自己沒吃到這個瓜,還真不知道原來那千嬌百媚的蘇月娥居然是這肥頭大耳秦員外府上的丫鬟。
見他如此著急,想必兩人必有首尾,否則秦員外也斷不會如此上心的。
曲知縣佯裝大怒,轉身問熊捕頭:“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蘇小娘子和她家人抓起來,誰幹的?”
熊捕頭表情古怪,看了一眼薄聰,趕緊抱拳拱手說道:“啟稟老爺,是皇城司讓小人去抓的,說是蘇小娘子訛詐了這位薄聰侍衛的五百兩銀子。
而且之前她把薄侍衛叫到家裡去,是為了陷害薄侍衛,因為她用板磚打暈了她刁老七,她以為死了,所以把當時還是路邊抄書先生的薄侍衛叫到家裡準備嫁禍。
當然這都是薄侍衛告訴我們的,小人還來不及仔細審問呢,不知真相到底如何。”
他可不敢當著薄聰的面告薄聰的黑狀,只能儘可能客觀的把這件事說了。
曲知縣表情古怪的看著薄聰說道:“你說蘇小娘子想殺了刁老七嫁禍給你,有證據嗎?你說她訛詐你五百兩銀子,又有證據嗎?”
薄聰說道:“她訛詐我,有很多人在旁邊都聽到了,至於她想謀害她親夫,嫁禍給我,你們把她都拿下了,難道還沒有手段查清楚有沒有這件事嗎?”
曲知縣卻胖胖的手一揮,說道:“不用查了,秦員外家出來的女子怎麼可能殺人呢?真是笑話。
秦員外,知道他老人家是誰的人嗎?說出來嚇死你,他可是當朝太師秦宰相的堂叔,他的話難道還不能作數?
薄聰,你不要以為加入了皇城司就了不起了,誰都不放在眼中,就你這樣的秉性,有你哭的時候。”
曲知縣身邊有御史中丞柯祖盛撐腰,後面又有秦檜太師,加上薄聰之前還是他的階下囚,差點砍了他頭了,有心理上的優勢,所以不是很在意薄聰皇城司的侍衛這個身份,說話也就不客氣。
一旁的御史中丞柯祖盛說道:“既然曲知縣說了,這件案子不成立,還不立馬放人。”
典知縣也趕緊衝著熊捕頭喝道:“快去大牢將蘇姑娘一家人放出來好生賠罪,你們昨天沒有為難他們吧?”
他趕緊連連擺手:“沒有,小人豈敢,小人這就去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