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傷痕,大腦和體內都有大量內出血,有屍格作證,還有什麼可說的?
唉,可憐秦澗少爺,原以為投在太師名下認祖歸宗,能得太師庇護,可沒曾想皇城司根本不把太師放在眼中,堂堂秦家遠房少爺,清清白白的,硬是被當做罪犯抓起來嚴刑拷問,以至於活活打死。
這件事本管家一定會向我家少爺稟報,少爺也會告訴太師他老人家的。
這一次你們皇城司罪責難逃。皇城司提舉孟忠厚監管不力,以至於將無辜之人活活打死,太師老爺必定將此事稟報陛下。
轉告孟忠厚,讓他等著被彈劾!”
他又一指葛江,“至於你,等著革職查辦吧!哼!”
說著,秦管家袍袖一揮,道:“把屍體帶上,回去覆命。”
曲知縣高興壞了,現在仵作驗屍把所有罪責都推到皇城司的身上去,藉機扳倒皇城使孟忠厚,那就沒他什麼事了,太好了。
早知道雙方會在這件事上爭鬥,他就沒有必要去求那薄聰那死囚了,還白白丟了一回臉。
所以他趕緊吩咐衙役上去幫忙,把屍體送回秦家去。
就在這時,從外面進來了一隊人。
當先一人,是個身材豐腴的女子,身穿皇城司的侍衛服,手按刀柄,身後一隊皇城司的侍衛。
秦管家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女子正是太師的死敵皇城使孟忠厚的女兒,孟曉梅。
秦管家冷聲說道:“你怎麼來了?”
孟曉梅同樣聲音冰冷:
“真是好笑,我怎麼不能來?此案涉及金國細作,這是我們皇城司的職權範圍,我來這裡名正言順。
倒是秦管家,你不過是太師府邸的區區一個管家,又有什麼資格來插手皇城司的案子?”
秦管家頓時被懟的面紅耳赤。不過他向來霸道,怎麼可能認慫?馬上冷笑說道:
“本管家乃是奉我家少爺之命前來調查,死的又是我們秦家的人,本管家為何不能插手?”
“是嗎?據我所知,你們秦熺少爺好像只是區區一個秘書郎哦,秘書郎只負責抄抄寫寫的,不知道啥時候也管查案了?而且還把手伸到我們皇城司的案子來了,你們少爺住東海嗎?”
“什麼意思?”
“管得寬啊!”
身後幾個侍衛偷偷笑。
秦管家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卻也無法反駁,只能強詞奪理:
“本管家是陪同御史臺的仵作前來驗屍的,御史臺總有權調查這件案子了吧?”
“御史臺只負責查處官員犯罪,沒資格管金國細作案的。”
秦仵作有太師秦檜撐腰,硬氣得很,陰陽怪氣地道:“是嗎?我們御史臺還就管了,怎麼著吧?”
孟曉梅美麗的眸子眯了起來,似笑非笑問道:
“你馬上要死了,還這麼囂張?”
秦仵作嚇得後退了兩步:“你……你想殺我?”
“我才懶得費那個勁。我不殺你,太師秦檜也會殺你!”
“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秦管家很不耐煩地插話道:
“行了,別在那裡危言聳聽了。孟侍衛,這件案子御史臺的仵作已經解剖完畢了。驗屍結果很清楚,我們秦家這位遠房少爺是被你們皇城司的人刑訊逼供毒打而死。
屍體身上遍體鱗傷,骨頭都斷了,腦部和胸腹部裡面全是毆打導致的內出血。你們皇城司草菅人命,罪責難逃!
怎麼樣?這個結果驚不驚喜?你還是趕緊回去跟你爹說一聲,讓他自己捲鋪蓋滾蛋吧,皇城司他是不能待的了。”
孟曉梅淡淡一笑:“屍格在那裡?我瞧瞧。”
秦管家示意秦仵作將屍格遞給孟曉梅。
孟曉梅拿過屍格掃了一眼,隨即笑了:“你們確定死者是因為毆打導致遍體鱗傷,骨骼斷裂,大量內出血而死?”
“沒錯!”秦管家陰笑著,“別指望能翻盤了,這一次,你們皇城司插翅難逃!——把屍體抬走。”
幾個家丁便將已經用草蓆包好的屍體從牢房裡抬了出來。
孟曉梅瞧著那草蓆包裹的屍體,笑了,笑得前仰後合。
秦管家被她笑得有些心頭髮毛,怒道:“你笑什麼?”
孟曉梅收住了笑聲,滿是譏諷的瞧著秦管家:“草蓆裡面的屍體,真的是你家少爺秦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