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雅聽他提起蘇陽,身子下意識就是一僵,昨日之事太過屈辱,讓自己每每無意間想起都一陣作嘔。她甚至都不曾看清他的模樣,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午夜夢魘還會夢到他對自己糾纏不休。
龍孟然拉著顧佳雅在房中坐下,感受到她的異樣,將牽著她的手緊了緊,十指相扣,像是有力量源源不斷地傳來,讓顧佳雅覺得安心不少,這才聽他緩緩道來。
原來自從蘇陽在梧桐苑窺見顧佳雅的容貌,便生了不軌的歹心,之後三番五次帶人潛進王府,卻都被司徒蜀月的人攔了下來。
司徒蜀月是各大門派之首,當著所有武林高手的面坐上了盟主,在江湖上行事自然有一定分量,素傾猜得不錯,聖女現世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王府之中本有其他前來湊熱鬧的江湖客,卻都接到了司徒蜀月的字條,請他們離開。
過來江湖上便又有傳言,說聖女現以歸於武林盟主門下,有了司徒蜀月做靠山,一般人便不會再打聖女的主意。
除了門口的侍衛,龍孟然其實還派了宮中的影衛暗中保護顧佳雅,影衛如同死士,還擅長打探情報,保護主子之餘還擅長打探情報。便將此事上報給了龍孟然,所以龍孟然早知司徒蜀月這人,第一次見面卻是那日在春風樓中。
龍孟然見司徒蜀月處處保護顧佳雅,便不動聲色,使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沒料到七夕這日司徒蜀月不知生了什麼氣,竟帶著自己的人一走了之,顧佳雅孤身前往春風樓,正好給了蘇陽可乘之機。
蘇陽是現下蘇家的少主,因家族世代煉製各種兵器和毒藥,他孃親哪怕十月懷胎時也總是以身試毒,也許是這個緣故,他從出生起左臉上便帶了一塊有半個巴掌大的褐色胎記,相貌著實醜陋。
所謂相由心生,蘇陽的性子從小便陰狠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家中父母因臉上胎記的原因也覺得虧欠於他,他平日裡在門派間橫行霸道,也睜隻眼閉隻眼地縱著他,慣得他越發無法無天。
司徒蜀月的人一走,蘇陽便帶著人跟在顧佳雅後面去了春風樓,故意叫人去樓下引開素傾,卻不想素傾為了防止她亂跑將她的穴道封鎖住了,蘇陽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龍孟然出宮以後就接到影衛傳來的訊息,但影衛沒有主子命令不得自己行動,便一直等著龍孟然出來。幸好龍孟然來得及時,蘇陽翻窗逃走,被影衛追殺,使勁渾身解數,最終卻還是被一刀割了喉。如龍孟然說言,算是便宜了他。
素傾被蘇家的人糾纏,受了點皮外傷,暫無大礙。自這件事之後,春風樓吸取了教訓,驟然加強了安保強度,派了不少暗衛潛在周圍。
“聽說蘇家是個兵器世族,現如今蘇家的少主死了,會不會有人來尋仇?”顧佳雅聽完全程,雖有對蘇陽千刀萬剮之心,但他竟這般容易就死了,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驚,蹙眉擔憂道。
“他若是想尋仇,那便來,反正蘇陽的屍身我已經下令讓人丟到鄉野間餵狗了,如今怕是連骨頭也成了渣。”龍孟然的聲音恢復往日的淡漠,嘴角還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聽起來更加讓人不寒而慄。
顧佳雅便緘默了,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她以後更要學會保護自己。
“還有,司徒蜀月手下的人,又回來了。本王見那些人還算有用,便留著了。”龍孟然頓了頓,看似不經意地看了顧佳雅一眼,又道:“剛才本王在回府的路上還遇上了他。”
“蜀月?你遇到他了?”顧佳雅問。
龍孟然冷哼了一聲,說:“他向我詢問你的安危。”
“那他為何不自己來見我?”顧佳雅皺了皺眉,帶了幾分氣悶,自言自語道:“前幾日便覺得他不對勁,也不知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我出了這麼大的事,竟自己躲了起來,真不夠意思得很。”
龍孟然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倏地有些不快,一把攥過顧佳雅的手,將其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顧佳雅猝不及失了重心,以為自己要摔個狗吃屎無疑,頃刻間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了身子,正正落在龍孟然懷中。
兩人距離只有咫尺,龍門然故意傾身湊得更近,帶了命令的口氣:“你以後不準再和他單獨出去。”
顧佳雅眨了眨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龍孟然那張不斷放大的臉上。一時間心如擂鼓,哪裡還有心思聽他說了些什麼,只胡亂應了聲:“好好好。只要您不同意我絕對不出去,不出去。”
龍孟然聞言卻仍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定定看著她,繼續緩慢逼近。
顧佳雅眼睛睜得大大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