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顧佳雅簡潔地將阿南不見的過程解釋了一遍,神色之中盡是自責之意。末了又朝著店小二狠狠道:“說不定這就是家黑店!”
話音剛落,宋望之背在身後的劍已出鞘,唰地一聲釘在距離店小二隻有半寸的地方,司徒蜀月臉色陰沉,吐出來的字彷彿都凍成了冰:“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旁邊被點了穴道的郎中一哆嗦,心想還好自己剛才沒得罪他們,就算這是家黑店,今天恐怕也是倒了八輩子黴遇到黑吃黑了。
那店小二本就膽小,方才只是覺得顧佳雅不好應付,這次徹底是被嚇破了膽,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各位大爺,我當時正在樓下招呼客人,真的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大壯,這是怎麼回事?”
正說著,從櫃檯後面走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弓著背咳嗽了兩聲,脖子上掛了一個精緻的小算盤,從衣服上看像是這間客棧的主人。
那店小二看到他,像是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連忙對著他哭訴:“掌櫃的,這幾位客官在我們店丟了一個孩子,說我們這裡是黑店,可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幾位客官,本店開了幾十年了,這一條街的人都知道我邱老向來不做黑心生意,童叟無欺,若是不信大可去旁邊的街坊鄰居打聽打聽,絕無半點虛言,我這跑堂的夥子膽子小,還請各位高抬貴手,饒了他吧。”
那掌櫃對著他們拱了拱手,雖年紀大了說話卻無半點含糊,倒是頗有生意人的禮數,看五官應是中原人。
司徒蜀月與顧佳雅對視一眼,看他並不像是撒謊的模樣,又給了宋望之一個眼神示意,宋望之點了點頭,去後院檢視了一圈,全是普通客棧的佈置,並無任何可疑之處。
宋望之這才將那劍收了回來,抱拳道:“多有得罪,請見諒。”
店小二哪裡敢跟他計較,連滾帶爬躲到了掌櫃的身後。
“幾位客官口中的孩子,長得是什麼模樣?”邱掌櫃開口又問。
“一個三歲的女童,穿一件桃粉色褂子,頭上梳著兩個麻花辮,店家可曾見過?”顧佳雅著急答道。
司徒蜀月見狀,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補充道:“我們今日初來乍到,因遇上暴雨所以才決定在此停留一晚,希望店家能幫幫我,我等必定感激不盡。”
邱掌櫃見他們三人頗懂禮數,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心中好感頓生,拱手回了個禮,道:“小姐是在本店丟失的,說起來也是小店招待不周,自然該負起責任,如有幫得上忙的地方,邱某必定義不容辭。”
顧佳雅便將方才自己下樓打水,推門發現阿南不知所蹤的事情經過又仔細回想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回憶得清清楚楚,生怕錯過了什麼可疑的破綻。
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抱走一個孩子,如果不是店家所為,那必定是江湖上的老手,還有一定的武功。
宋望之分析道:“依夫人剛才所說,那窗戶是開啟的,很有可能就是從那裡帶走的小姐。”
因顧佳雅的身份不便暴露,他們這幾日都佯裝成一家人,宋望之便是他們一家人的隨從,喚顧佳雅一聲“夫人”。
司徒蜀月贊同地點了點頭,說:“我們上去看看。”
上了二樓的客房,宋望之上前檢視了一番,摸了摸靠近窗戶的一個桌面,沉聲道:有灰,卻不足以形成腳印,說明那人會輕功,但卻不精。
顧佳雅也湊過去看,眼睛一晃,看見窗縫裡有幾顆綠色的粉末狀的東西,連忙扯了司徒蜀月來看,司徒蜀月伸手沾了一點,放在鼻下聞了聞,皺眉道:“迷藥。”
說罷,卻見一旁被一同拉上了樓的郎中從嗓子裡哼出幾個音節,似有話要說,宋望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給他解了穴道。
那郎中“哼”了一聲,上前兩步摸了摸那剩下的綠色粉末,仔細看了半晌。
“敢問這位前輩可是有什麼發現?”顧佳雅見他神色不對,輕聲問道。
還是你這丫頭說話中聽。”那郎中對著顧佳雅嘿嘿一笑,看她比司徒蜀月那兩人順眼得多,道:“這東西我可是眼熟得很吶,可不止是迷藥,還有毒呢。”
“哦?你見過?”司徒蜀月蹙著眉,問道。
“那是,這方圓百里,能解這毒的,也就是我一個人了。”那郎中得意地笑笑,故意賣了個關子不說下去。
宋望之看不慣他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正打算簡單粗暴逼他說話,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