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壓抑,心中的火勢就越是劇烈,他無法控制,對她的動作也帶了狠意,讓她不能再躲只能全盤接受。口腔中漸漸有血腥味漫出,他仍舊沒有停下動作。
興許是太過動情,所以當顧佳雅一個巴掌抽到自己臉上的時候,他怔了怔,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顧佳雅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她的心如擂鼓,手止不住地顫抖,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龍孟然偏著頭,終於回過神來,停了手上的動作,起身鬆開了她。
他覺得心頭空落落的,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只是有巨大的失落感,無聲無息地纏住自己,空氣似乎靜止了,顧佳雅縮在角落,眼眶酸澀,卻沒有眼淚掉下來。
良久,龍孟然起身下床,將凌亂的衣裳整理了一番,推門走了出去。
顧佳雅只看到他冷峻的背影,緩緩出了梧桐苑。
緊接著耳邊便是小桃的聲音,顧佳雅沒怎麼聽清她在說什麼。她閉上眼,腦袋裡混沌一片,最大的感覺便是疲累,身體的力量彷彿都用在那一巴掌上了,因為即使是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她也還是聽到了清脆的聲響。
床鋪上還留有龍孟然的溫度,和之前那些一個個相擁而眠的夜晚這般相似,顧佳雅側過身,沉沉睡了過去。
那日之後,龍孟然便再沒來過,門口站著幾十個侍衛,除了每日有廚房的人送食材過來,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王府中流言蜚語又起,小廝們說男人終歸是念舊的,側王妃手段高明,又懂得迎合王爺心意,看來更勝一籌。
丫鬟們說顧王妃忒可憐,王爺新鮮感一過就被丟在一邊了,到底是皇家人,說變就變了。
這些話最後到了小桃耳朵裡,討論的人便都作鳥獸散了。
聽小桃說,繆清雪不知生了什麼病,傷了嗓子,一段時間內都沒辦法開口說話。小桃頓了頓又道,龍孟然這幾日都住在煙雨樓。
顧佳雅容色淡淡,像是根本沒聽見一般,拿著筆沾了墨水,繼續畫自己的畫。
司徒蜀月倒是隔兩日來一次,他的輕功天下第一,就算侍衛再多,也奈他不得。顧佳雅一開始還驚訝,到後來就習慣了。
“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彈一曲給我聽呢?”
司徒蜀月和顧佳雅並肩坐在屋頂,手裡拿著一罈新釀的梅子酒,他今日為此特意去了躺城郊,酒味正濃,入口帶著一絲梅子的青澀。
“你再等個兩年,說不定我就能彈出兩隻老虎來了。”顧佳雅仰著頭看天,今日天氣尚佳,陽光驕而不烈,還有陣陣微風拂面,愜意得很。
司徒蜀月勾著嘴角笑了笑,某些時候他並不
太能聽懂顧佳雅的話,但正因如此才更加覺得她與眾不同,就像此刻他雖沒聽說過“兩隻老虎”這首曲子,但覺得光聽名字都是一首霸道的曲調,類似於破敵歌之類的壯烈之感。
王府的建築並不高,四周都被圍牆圍了起來,從這個角度看上去,連天空也變得四四方方的,讓顧佳雅想起了自己學生時代的時候,看著教學樓之後的天空,突然就起了想翻出去的念頭。
司徒蜀月自上次之後也不再提要帶她出去,因為知道她不會答應,顧佳雅的性子在梧桐苑逐漸沉澱了下來,和他談天說地的時候總是帶著笑的,但眉間總是藏有隱約的憔悴。
他沒有問過,只猜測與龍孟然有關。
司徒蜀月希望她能開心一點,所以總是給她帶來很多新奇玩意兒,有時候是街上賣的新鮮的糕點,有時候是民間淘來的一本聊齋異志,或者只是一罈好酒。
“這些東西你都是哪兒來的,難道武林盟主家裡是開雜貨鋪的嗎?”顧佳雅好奇道。
她接過一個用核桃雕刻出來的小舟,在那麼小的面積上竟然刻出了小舟上的軒窗和裡面的桌椅,手藝之巧妙實在讓人歎服。
“我有一個好友,平時裡就喜歡做這些東西,反正在他手裡也是無用,我便順便討了來。”司徒蜀月解釋道。見她欣喜的模樣,自己彷彿也被感染了般,眼睛裡都是笑意。
顧佳雅把那枚核桃放在手裡打量了半天,隨口道:“這東西倒是讓我想起之前無意中得到的一把短刀,無論是做工還是風格都精緻得很呢。”
“哦?”司徒蜀月聞言,挑眉道:“能與易安做出的東西相提並論,想必定不是凡物,不知我能否一見?”
“那刀我送給我弟弟了。”顧佳雅搖了搖頭,回想了一番描述道:“那短刀刀鞘上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