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言之鑿鑿地跟她說,要與她長相廝守,再不分開。從此以後同生共死,殊途同歸。
他們曾經彼此傷害,想用對方的傷口來證明自己的愛意,彷彿誰傷得重一點,誰就愛得多一些。經歷了千難萬險,如今終於再度擁抱在一起,宛如新鮮的血液注進了千瘡百孔的軀殼,轉變成生存的動力。
卻又彷彿就在血液進去的裂口處,有巨大的酸楚淚汩汩救出,積攢了太久,在心底發了酵,現在終於有機會得以釋放。
龍孟然的手在她的頭髮撫下來,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柔聲開口道:
“本王此去羌族草原,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想必你也早就猜到,此行事關羌族。羌族首領早有野心,這幾年來只是礙於本王從中周旋所以沒有貿然行事,皇兄任命我喬裝打扮潛入羌族草原,日後開戰便可直搗腹地,斬草除根。”
也只有在顧佳雅面前,他才能將這些事情毫無戒備地說出來,彷彿只是夫妻間閒話家常。
“皇兄前些日子又吃了一顆進貢的丹藥,說是可以延年益壽,但我看著,不過徒勞罷了。他早年為了皇位損耗得太多,傷了根基,如今也不知還能撐多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