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站在門口,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忘記鎖門了,所以阿南輕輕一推便可以開啟。
他的眼睛已經可以見光了,只是視物還有些模糊,門被開啟的一瞬間他偷偷看了一眼裡面的情況,只見兩個人影疊在一起,具體是在幹什麼看不清楚,也不敢再看,連忙便低了頭退了出去。
“怎麼了?”顧佳雅蹭地一下從龍孟然身上爬起來,畢竟阿南還小,讓她過早接觸這些……咳,不好。
“阿南餓了。可是陳飛叔叔說你們有事在忙,不讓我過來。”阿南一臉的天真無邪,委屈巴巴道:“娘,阿南打擾到你和王爺了嗎?”
顧佳雅因為這一句話唰地一下紅了臉,臉上像是要燒起來般滾燙,卻裝作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暗自在心裡組織語言,該怎麼跟一個三歲的孩童解釋這種事,雖然他們還來不及乾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對於阿南來說,說不定就是性啟蒙了。
“沒……沒有……”
顧佳雅支吾了半天,沒有思索出一個正確的解釋,倒是開始懷疑自己當年那麼堅決地要將她生下來的這個決定是不是錯了。
龍孟然倒是絲毫不以為意,看顧佳雅這副模樣忍俊不禁,強忍著笑意,將阿南喚到床邊來,越看那張嬌嫩的小臉越發欣喜,五分像自己五分像她娘,還伸出手去捏了一把。
“阿南,你喜歡本王嗎?”龍孟然問。
“怎麼你們大人都喜歡問我這個問題啊。”阿南仰著頭,表示十分不解:“昨天娘也問過我這個問題,今天輪到王爺了嗎。”
龍孟然嘴角嗜笑,狹長的眸子不懷好意地看了顧佳雅,問:“哦?你娘是怎麼問的?”
“娘昨天明明就是在想王爺,她還不承認,還問阿南,司徒義父和王爺阿南喜歡哪一個……唔……”
阿南話還沒說完,就被顧佳雅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了嘴,只能發出支吾的抗議聲。
“我就是隨口說說……沒什麼別的意思……你別多想……”顧佳雅尷尬地笑了笑,心虛地跟龍孟然解釋道。
龍孟然不置可否,只對著她眯了眯眼,語氣裡聽不出情緒:“那你喜歡哪一個呢?”
顧佳雅老臉一抽,心知龍孟然素來不喜歡司徒蜀月,九王爺表面上看起來心胸寬廣,實則佔有慾極強,特別是關於這方面,立馬就能變得小心眼,一點堂堂九王爺該有的氣度都沒有。
偏偏自己在他面前認了慫,明知他是有意當著阿南的面逼問自己,卻還是隻能順著他的挖的坑跳下去,連忙賠笑道:“你們倆都挺好的,都挺好,主要還是得對孩子好。”
話音剛落,顧佳雅就恨不得在心裡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說的這是什麼話,落在旁人耳朵裡,簡直活脫脫就是要給阿南找後爹的意思。可見世間的事都是一物降一物,任顧佳雅平日裡再如何八面玲瓏,到了龍孟然跟前,連話也說不明白。
縱是如此,他們二人心裡也是甘願的。這些年的等待和思念釀成了一罈酒,苦澀被沉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甘甜,喝一口下肚,暖意頃刻間流遍了全身。
這般過了五天,第五天的時候陳飛的眼睛恢復如常,龍孟然整頓了喬裝的軍隊準備啟程,可司徒蜀月還沒回來。
宋望之託人送來訊息,說崑崙派和衡山派的掌門不聽司徒蜀月的勸阻,最後決定打一架,不用任何兵器,也不準任何人幫忙,單靠自身的武功和內力,點到為止,若是一方戰敗,江湖上的排名便調整到贏著之後,也就是承認了,自己門派的武功技不如人。
這樣轟動江湖的事情自然要請司徒蜀月當裁判,司徒蜀月並無意參與此事,本想留下宋望之坐鎮,自己溜回來找顧佳雅。
卻沒想到峨嵋武當崆峒這幾個門派的掌門這幾年實在太過無聊,哪裡肯放過這樣一個吃瓜看熱鬧的好機會,不僅將這次的擂臺昭告了天下,還連名給司徒蜀月寫了封信,意思就是要司徒蜀月留下。
一拖再拖,司徒蜀月實在拿那些老傢伙沒辦法,便只能吩咐宋望之給顧佳雅捎去口信,要她乖乖帶著阿南等自己回來。
龍孟然不放心顧佳雅一人留在這裡,卻無奈軍隊已在此地停歇數月,不能再耽擱時間,正好宮中有密信傳來說皇帝近幾日咳了血,病情加重,希望他能快些回來。
跟著口諭而來的,還有一塊金色的虎符,持此符者,可號令天下軍隊為之效力,看來皇帝這次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顧佳雅得知此事,熬夜畫了兩幅畫送給龍孟然,一副是戰場上的浴血奮戰,為家國而戰,每個士兵臉上都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