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生著一雙大眼,眸子又亮又透,一雙眉修得婉約,卻又自帶了一些剛、揚,膚色白細,不見風霜。嘴更是笑開了,將眼作月牙。
她便站在櫃檯後,擒著一隻白玉壺遙遙作請。
戚正榮深吸了口氣,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女人將手在櫃子上一撐,便躍翻而出,反問了一句:“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緊跟著,就又趕了一句:“你們也來的真不是時候,我這兒人都滿了。住店,還是吃飯?”
米明秀問道:“你說住店還是吃飯?”
女人撥出一口酒氣,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才說道:“這個時間來,應該是住店了。”
米明秀問:“那有房嗎?”
女人說道:“若是旁人來,那我肯定會說沒了。但是黑劍白刀的話,那就是有……”
便聽得有人起鬨,插言道:“老闆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我們就沒有,黑劍白刀就有?”
女人笑罵一句:“誰說老孃不對,晚上給你下蒙汗藥。再把你扔豬圈裡配種去。”說完,便就領五人過了大廳,上二樓。將五人帶進了靠西的一間屋子。
屋子裡的陳設很簡單,有一張床,床頭還挑著幔,地上則是鋪了一層地毯。方形的地毯上,一圈一圈由三角形鉤織在一起,形成的同心圓鋪的滿滿當當,很是乾淨。
女人說道:“你們且待著,我讓人給你們準備點兒吃的。”說完,就走了。
谷玉金低聲問道:“叔、嬸,那個女人。你們認識?”
戚正榮頗是無奈的說道:“我們倒是想不認識。”
谷玉金心道:“看來是認識。只是我黑叔怎麼這麼一副便秘的表情?有故事?還是這個女人很難纏?”
米明秀忍笑,介紹道:“她叫姜玉帛,你可以叫她帛姐姐,一定不要叫錯了。”
谷玉金問:“為什麼?”
米明秀說道:“你要叫嬸,她定會和你生氣,想著法兒收拾你。她在江湖上名聲可不小,誰見了也都犯怵。你不見你叔的表情了嗎?”
“啊這……”谷玉金聽得無語,心道:“也不知這位姜玉帛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竟能讓人見了犯怵。明明生的好看,也耐看,讓人自不自覺就有一種親近……”
須臾,姜玉帛便推門進來,後面跟著一個將頭、臉都用粗布包起來,肩膀上搭了一條毛巾的夥計。夥計身上滿是零件:右側肩膀上扛著一張矮腳方桌,左手託著一條板子,板子上是一個大瓷盆,還有碗筷、餅子。進來後快速放下了桌子,將大瓷盆放在桌子中央,擺開了碗筷、餅子,便退了出去。
姜玉帛關了門,大咧咧的坐下來,目光在五人身上巡了一下,才是收起了一些慵懶,問道:“你們不該是從口上那裡走,過太谷、溪縣,一路穿過山去嗎?怎麼走得羊灘口了?”跟著,便一拍手,醒悟道:“哦,是了。看來是有人不想你們回去。”
戚正榮不說話,只是將大瓷盆中大塊的羊肉、羊湯一一分在碗裡,給了谷玉金、二兄妹一人一碗。
米明秀也不隱瞞,說道:“我們在大集市的時候,就得了信。到了口上待了一日,就又回了草原,折道走羊灘口這裡……倒是你,怎麼跑這裡了?這羊灘口既無玩耍的地方,更是人煙也不多,你能耐得住?”
姜玉帛順手拿起了谷玉金的碗,將羊湯一口喝去大半,說道:“我來這裡,自然是因為這裡有熱鬧。”說了半句,便不說了。一雙大眼卻是盯著谷玉金看,看得谷玉金的面頰都燒起來,燒的發燙,雙頰飛出了一層紅暈,就像是塗了胭脂一般。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卻也不聽米明秀問。才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你就不好奇,這裡有什麼熱鬧?”
米明秀笑,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我若是問,你定是不會說。越問你越不說。反倒是我不去問,你自己就會憋不住……你今兒要是不把這個熱鬧說出來,肯定會一晚上都難受的睡不著覺。是不是呢?”
姜玉帛豎起大拇指,說道:“果然是好姐妹,還是秀秀瞭解我。不像是這根死木頭、爛木頭,見了面說不來幾句話。你看,這會兒更成了爛石頭了,整個人端起來能放廟裡供著了。”
戚正榮權當是沒聽見,繼續當自己的石頭。
谷玉金小口的喝著羊湯,一邊喝一邊聽,隱約也明白了他黑叔為何那麼說了。
這位姜玉帛帛姐姐的性格,還真的是一言難盡……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姜玉帛又端起了他的碗,將碗裡的羊湯一飲而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