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第二天,兩人就又去民政局悄無聲息把離婚證領了。
而後柳安回公司上班,傅雨筠也回了學校,只是她的住處由原來面積不足五十平方的單人公寓升級成三百多平米的大平層。
因為柳安偶爾要過來睡一覺,應付家長那邊的檢查。
柳依心和謝期霖倒是時不時過來,看看傅雨筠孤獨悽慘的婚後生活。
“看,我說吧。柳安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誰和他結婚都會變得不幸。”
還是適應不了傅雨筠弟媳身份的柳依心竭力攛掇:“你倆還是趕快離婚吧!讓他多給你點補償費。”
一月三萬,一年三十六萬,十年就是三百六十萬。
柳安給補償費能給多少?能有這鐵飯碗香嗎?
近來過得不知有多瀟灑的傅雨筠才懶得聽他的,直接說道:“那你和謝期霖分手。”
“你做夢吶!”柳依心立刻抱緊身旁的謝期霖,委屈告狀,“你看你姐說的什麼話!”
謝期霖隨即為自己老公撐腰:“傅雨筠,你瞎說什麼。”
傅雨筠嗑著瓜子,衝柳依心鄙夷道:“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學小孩子撒嬌,惡不噁心?”
“關你屁事,我愛人喜歡就行了。”柳依心頭倚靠在謝期霖的臂膀上,眨著澄亮的貓兒眸看謝期霖,“你說對不對,謝圓圓?”
謝期霖捧場地應了一聲:“嗯,我喜歡。”
“噫……”
傅雨筠把手裡的瓜子皮扔開,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這麼大的房子,傅雨筠總一個人待著也怪孤單可憐的。
柳依心和謝期霖來看她時,通常會留下來吃晚飯。
三人像回到大學時期時一樣,坐在餐桌前,一邊吃飯一邊吵吵嚷嚷說話。
不過又與大學時期有些不同。
飯吃到一半,柳安回來了。
柳安進門看到柳依心和謝期霖在,先怔了一下,叫了聲“哥”,而後才把視線挪到傅雨筠身上,不自然地喊了句:“雨筠。”
傅雨筠聽他這麼喊,也才想起來,哦,自己和這人是名義上的夫妻。
看柳安還愣愣站在門口,傅雨筠招呼道:“我弟和你哥來看望我們,你快去洗洗手,出來吃飯。”
柳安抿了下唇,應道:“好。”
等柳安從臥室收拾好出來,傅雨筠看了看桌上滿是紅豔的菜色,想到柳安以前和她一同吃飯時,好像從不吃辣,便說道:“這上面的菜你不能吃吧。想吃什麼,我讓阿姨再加兩道菜。”
正在盛粥的柳安聞言,動作頓了一下,輕聲回:“不用,我喝點粥就行了。”
餐桌上又加了一個人,柳安坐到傅雨筠身旁,默不作聲地垂著頭喝粥。
他這副模樣柳依心從小看到大,以前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但現在看柳安在傅雨筠身旁還畏畏縮縮的,柳依心不由皺了皺眉。
畢竟是自家人,柳依心開口說:“你不是愛吃豆腐嗎,讓阿姨加道涼拌白豆腐好了。”
聽到柳依心這麼說,柳安拿碗的手都抖了一下,想起從前每次柳依心回家,他和他媽媽被餐桌上唯一可以食用的涼拌白豆腐支配的恐懼。
自從柳依心離家後,他就再沒吃過豆腐,看見豆腐就想嘔吐。
現在柳依心又提起,還真打算讓阿姨去給他做,柳安滾了下喉結,想拒絕,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有病啊,柳依心。”傅雨筠卻率先替他開口,“柳安不吃豆腐你不知道嗎,故意找事是不是?”
“啊?”柳依心愣了一下,看向柳安,“你不吃豆腐嗎?我記得你以前挺愛吃的。”
看著自己天真又殘忍的兄長,柳安努力擠出個笑,輕聲回:“口味變了。”
“……好吧。”柳依心說道,“你想吃什麼就讓阿姨加啊,別搞得在自己家都吃不飽,算怎麼回事。”
“知道。”
柳安起身到廚房,讓阿姨又添了兩道口味清淡的菜。
回到餐桌前,柳依心和傅雨筠又因為不知道什麼事爭論起來。
作為裁判的謝期霖一直不說答案,只看著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柳依心笑,氣得柳依心抬手捶他。
傅雨筠見他過來,問他:“柳安,你說,做西紅柿炒雞蛋放不放糖?”
柳安對這方面也不太懂,隨口答:“不放吧。”
“哦耶!”傅雨筠立刻歡呼,“我贏了!”
“放屁!肯定是放的!”柳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