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一臉震驚地看著魚冬禧在岸邊竭力大喊“宋玉”兩個字,彼時,彼岸橋已是黃昏時,魚冬禧背對著它,少女的聲音穿過河岸直達河底。
“宋玉!宋玉!”
宋玉提著劍,聽到這兩個字,一愣,同樣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有一旁的畫七。
畫七笑了笑,道:“阿玉,其實有時候你可以放下了,哪怕抹除了所有人的記憶,卻依然有人不辭萬難地要找到你。”
“總有人有方法拉著你。”
宋玉低頭一笑,扔下手中的劍,解開纏在腕間的紗布,緩緩圍住自己的眼睛,他長身玉立,逆著唯一的光線,地上的劍重新回到他的手中,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將劍插在那幅囚鳥壁畫之中,下一秒,野獸悲痛的嘶鳴聲響起,壁畫發出刺眼的光芒,壁畫碎了滿地。
“我要走了。”
宋玉勾唇一笑。
劇烈的疼痛感席捲小黑的整個狗腦,小黑低聲“嘖”著,那些記憶漸漸在大腦中清晰起來,宋玉,宋玉,就是宋玉!
“是……”這個名字!
後半句話還未說出口,在河的中央,浮出一個身影,那身影寬大,手持長劍,在水中慢慢地、慢慢地,一步一步朝著河岸走來,他的眼神始終在河岸少女的身上。
宋玉勾起一邊唇角,輕聲道:“我,回來了。”
那聲音很輕很輕。
魚冬禧看著眼前的人,想要踏前一步,卻被秋綏所畫的金線阻隔住,小黑來不及多想,伸出狗爪,立馬將金線抹平。
魚冬禧踏過被磨成粉末的金線,朝著宋玉奔跑過去,小黑大喝一聲:“別過去!退後!”
在距離河面幾步之遙的地方,魚冬禧停住腳步。
“喂,幫個忙。”小黑用力跳到魚冬禧肩膀上,“如果宋玉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回來,是不行的,到時候別說是宋玉,就是你和秋綏都解釋不清。”
“那該怎麼辦?”
“證明宋玉沒有任何威脅地府的意圖就好。”
“那我該怎麼證明?”
“這個後考慮吧。”
魚冬禧:?
“其實我也不確定,宋玉現在到底會不會對地府造成威脅,所以,”小黑伸出狗爪,狗眼忽然一亮,變成赤金色,宋玉猛地抬起頭,一陣狂風大作,吹得宋玉的白襯衫狂擺,“我必須得知道宋玉的執念是什麼。”
“秋綏!”
大風將魚冬禧捲起來,在臨近失去意識之時,魚冬禧忽然有些後悔,剛才應該把秋綏的衣服給他繫好的。
“歡迎來到幻想空間,此幻想空間代號為g202407211115。”
“話說,這宋老爺子,可真是一代梟雄,可惜了……哎,但活到了七八十,也算回本。”
“宋老爺子自己就夠厲害了,他大兒子可更是不遑多讓,宋家這一脈,代代有人才啊。”
“他那孫子,更是不得了,宋玉,擔得住一個‘玉’字!”
魚冬禧的腦子依舊很暈,在意識還模糊的時候,她便聽到了這幾句話。
“歡迎進入幻想空間,我是你本次的搭檔。”度哥渾厚讓人有安全感的聲音響起,魚冬禧此刻聽到這聲音和見到家人沒有任何區別。
“度哥,”魚冬禧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委屈死,天殺的宋玉。”
度哥:“……不委屈。”
度哥你個人機。
魚冬禧睜開眼睛,自己身穿一身黑色長裙,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周圍的人都穿著黑色的服飾,臉上不著任何妝容,門口擺著無數的花圈,哭啼聲不絕於耳,這哭聲彷彿來自四面八方一般。
縱使再遲鈍,也應該能知道這是個葬禮現場了。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宋玉的名字的?”突然出現的聲音給魚冬禧嚇得一激靈,魚冬禧往旁邊一看,小黑正趴在自己身旁,舔著自己的爪子。
“我猜的,首先,我打心底裡排除掉宋玉或許已經不在了的可能,其次,當時在夏令因那裡查宋家生死簿的時候,我留意了下那些人的名字還有生平經歷,其實在去彼岸橋之前,我都沒猜到宋玉的名字,直到我知道彼岸橋關押的都是大凶大惡之人的時候,就在想,若非死法悽慘或者特別的人,恐怕來不了這個地方,我又聯絡了下那些宋家人的生平,只有那麼幾個是橫死的,其中當屬宋玉的生平過往最是厲害,最有能吹牛/逼的資本,所以我賭他叫宋玉。”
“厲害。”這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