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上司,是個懶得和下屬交流,一心投入到自己事業、不管地府發展死活的人,不對,死人,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有他和沒他幾乎沒區別,完全沒有奇葩上司這種擔憂。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薪資高,工作量小,上司約等於沒有。
“你在說什麼啊,考慮什麼?”魚冬禧握住男人的手,一臉真誠,“我親愛的好同事!”
“既然這樣,那就先把勞動合同簽了吧。”欒紹博從檔案下面抽出一沓紙,很順手,順手到魚冬禧以為他是提前準備好的。
魚冬禧簡單看了眼合同,不苛刻,甚至很寬鬆,和欒紹博說的也沒差,工作年限是五十年。
魚冬禧想了想,轉世以後也是去陽間打工,在哪搬磚不是搬磚,而且她下輩子不見得會比這輩子過得更好了。
魚冬禧大筆一揮,在乙方那裡簽上自己的大名。
“好,歡迎入職,我叫欒紹博,你的旁系上司,工作上有不明白的可以來問我。”欒紹博鬆了口氣。
旁系上司,好小眾的詞彙。
魚冬禧皮笑肉不笑地說:“哦,那我的直系上司是?”
“唔,這個嘛,他太忙了,我也見不到他幾次,沒事,你就當他不存在就好。”欒紹博整理了下西裝的襯領,很風騷地拋了個眉眼,“那就從今天開始工作吧,加油啊(??_?)?。”
“那我要幹什麼?”
“現在的話,待著就好。”欒紹博將手指指向不遠處,那裡是一片混沌,“穿過這裡就是辦公區,我還沒忙完,就不去送你了,你的辦公地點就在那裡。”
魚冬禧看著遠處的迷霧,總有一種掉進某個圈套的感覺……
地府大體上一直保持著多年以前的樣子,隨著時代的發展,地府中也出現了現代式的建築,但多數仍舊是古宅古調,漫天迷霧籠罩在紅磚牆瓦上,天地混沌,連成一片,彷彿世界末日之際,分不清晝夜。
迷霧中漸漸走出一道身影,那人穿著一身黑色長衣,打著一把黑傘,他身高很高,體態修長,氣質渾然天成,與迷霧彷彿已經融為一體。
帥從來都是一種感覺。
魚冬禧忽然理解了那句“在我愛上他的時候,甚至都沒看清楚他的模樣”是種什麼感覺。
“臥槽,死了還能遇到這種極品,也算沒白死。”魚冬禧朝著帥哥的方向小跑過去,帥哥卻停住了腳,就在魚冬禧距離帥哥幾米遠的時候,帥哥突然將傘放下。
魚冬禧定睛看臉,魚冬禧擦擦眼睛,魚冬禧震驚,魚冬禧瞳孔地震,魚冬禧緊急剎車,並撤回那句“沒白死”。
不知道在地府還有沒有某乎這個軟體,魚冬禧真的很想回答“分手多年後,和發毒誓老死不相往來的前男友重逢是種什麼體驗”。
魚冬禧想死。
哦,她已經死了。
魚冬禧轉頭就跑,沒關係的,只要跑得快,就可以當作無事發生。
“冬禧。”男人平靜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魚冬禧被這熟悉的聲音硬控住,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她背對著秋綏。
“歡迎入職。”秋綏的聲音依舊如記憶中那般平靜。
魚冬禧聞言猛地轉過身子,半分不可置信、但仍舊不死心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秋綏微微一笑,笑得如沐春風:“可能因為我是你的直系上司吧。”
好他媽窒息。
魚冬禧兩眼一黑,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魚冬禧同志,你補藥醬紫啊,怎麼就看不到未來了,這不是一眼望到頭嗎?
魚冬禧深吸一口氣,仔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藏在背後的手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說不上是興奮還是悲傷,又或者是兩者兼有。
當然了,魚冬禧覺得,最大的可能其實是不知所措和尷尬。
拋去前男友這個身份,秋綏也是她曾經最好的朋友。
“你是秋綏?”魚冬禧聳了聳肩,故作無所謂,“說實話,我都快忘記你了,怎麼,你也在打工?三好學生、道德楷模看起來混的也不怎麼樣嗎,最後不還是和我們一樣,給人家打工。”
秋綏笑了笑,絲毫不在意魚冬禧對自己豎起的敵意。
“冬禧,以後工作上有不明白的可以直接來找我,”秋綏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畢竟我才是你的上司。”
魚冬禧無語地翻了一個很有技術含量的白眼,然後直愣愣越過秋綏,朝著迷霧走去。
秋綏捏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