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may酒吧,裡面放著喧囂的電子樂,柔和而富有層次感的燈光由天花板上的智慧led矩陣編織而成,隨著音樂的節奏變幻,舞池裡擠滿了各式各樣的男男女女,香水味、香菸味和酒精味混在一起,這群人的興致卻一點也不少。
靠窗的地方坐了兩個男人,一個笑得漫不經心,一個看著酒杯裡逐漸沉澱的紅,面無表情。
一個卷著棕色大波浪的年輕女人搖曳著身姿走過來,彎下腰,“不經意間”露出自己傲人的曲線,勾起紅唇:“帥哥,你這酒不錯,方便幫我也點一杯嗎?”
“tequilasunrise,龍舌蘭日出。60毫升龍舌蘭酒、100毫升橙汁、10毫升檸檬汁、20毫升石榴汁。混合了多種新鮮果汁,果香味十足,但保留了龍舌蘭酒特有的熱烈火辣。果香迷惑獵物,龍舌蘭——”
他露出一個慵懶的笑容,對上女人魅惑力十足的眼神,吐出四個字:“殺死獵物。”
女人經常在這裡喝酒,這是她第一次見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跟她以往見過的都不一樣,一副放浪公子哥的樣子,但好像心裡藏了很多事,讓人很有窺探的衝動。放走了,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到這麼肥美的獵物。
“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哥哥,最危險的,才最迷人。”
這話聽得任誰都心癢癢,但這次來,他有正事,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男人打發了女人,拿起酒杯,左右晃了晃,酒液徹底混合在一起,呈現出日出般的橘紅色。
“還是不放心?”
“不放心。”他嘆了口氣,搶過酒杯一飲而盡,被酒精衝得忍不住捏著眉心,“我覺得伽儀沒走。伽儀來的時候說,她是來旅遊的,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年頭往山裡跑圖個新鮮的年輕人不少。但是後來我一細想,北城來的小姑娘,沒事為什麼要跟我們去天坑?一開始看見焦屍、後來看見嶽豐的屍體,她都不慌不忙。”
“——再後來,你把蠱蟲給她,她不怕,用蠱蟲把陳峰兄妹殺了,自己卻能全身而退,這是普通人該有的能力嗎?所以,她的目的不是旅遊,而是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很重要的其他東西。”
“伽儀在我們趕到之前就離開了,你怎麼知道她能全身而退?”
“你不是數過了嗎,蠱蟲一個不少。而且,我打聽過了,往天坑去的路上,好幾家小商店老闆都說見過一個髒兮兮的女生,一開始以為是乞丐,要把她轟出去,但人家給錢,他們也不能不做人家生意。”
“既然你知道了,那他們也都能知道。”
“是啊,他們比我先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句話,我爸教了我二十多年,我還是沒學會。”
“那個炮哥,退休了還有那麼大能耐?”
“畢竟在局子裡幹了四十年,底下年輕的,多少都聽點他的話,更別說本地人了。星城的警察局局長管不到他們頭上,曾經的刑警隊隊長就不一樣了,即便是退休了,也有一定話語權。”
“那就回去看看吧。”趙飛在查警官面前打了個響指,“我也不放心。畢竟陳峰兄妹那件事,該算在我頭上,我欠伽儀的,該還。”
林伽儀抱著珀爾臨時趕工做的竹筏,揹著沉重的包,站在門口:“珀爾,要是有人找過來,你咬死沒見過我、不認識我,不會有問題的。”
珀爾只是笑笑:“放心吧,他們不會找過來的。”
林伽儀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看,朝珀爾揮揮手,有些不捨:“我走了啊,珀爾。”
在沽珈山,林伽儀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就是和珀爾待在一起天坑裡的這幾天。
“嗯。”珀爾只是點頭,微笑著安慰林伽儀,“別難過,我們會再見的。”
聽到珀爾這麼說,林伽儀咬咬牙,抱著竹筏往外跑。
快沒時間了。
天空已經翻出魚肚白,天一亮,他們就會過來搜山,那個時候,林伽儀要離開就更難了。
跑到河邊的時候,林伽儀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爆炸了,登山包重得要命,竹筏也不是一般的重。
林伽儀沒有時間休息。
林伽儀把竹筏往河邊一扔,又把登山包扔上去,隨手摺了根小竹竿當槳,把竹筏推進河裡,自己這才跟著跳了上去。
竹筏晃晃悠悠順著水流往下,林伽儀見沒有沉下去的風險,這才放心下來。
登山包裡,除了林伽儀隨身帶著的東西,還有一塊石頭。
石頭是珀爾從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