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能夠簡單粗暴地將章闔兆殺了,掌控他名下的賭場,卻不能將王澤坤殺了,搶奪他名下的田產。
這是因為兩者的身份不同。
章闔兆看似勢大,在這縣城之中手眼通天,但始終上不了檯面,無論他殺人還是被人殺,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頂多會引起一陣議論,沒有人會去追究真兇是誰,他們只在乎是誰接替章闔兆上位。
但是王澤坤不同,他是地方鄉紳,在當地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就算蘇晨將他殺了,他名下的那些田產和財產,也有他的宗族掌管,甚至他的宗族還會要求官府嚴查兇手。
在這鄉村之中,還有著宗祠和土地廟之類的存在,若是他們再禱告祈求一番,蘇晨說不定就會暴露。
因此,蘇晨要透過賭債這種邊緣性的東西,來侵吞王德坤的田產和財產。
只要他們手裡拿著王澤坤兒子的欠條,有的是辦法逼王澤坤割肉。
蘇晨在賭坊雅間裡等了沒一會,外面就將有人進來了。
進來的是一個秀才打扮的中年男子,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蘇晨,他納頭就拜。
“張德晨見過老闆!”
蘇晨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之前在賭坊裡是幹什麼的?”
“回老闆,我之前是賭坊的賬房先生,這賭坊的進出項我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張德晨連忙道。
張德晨明白一個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賭坊換了老大之後,他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首先要做的就是向新老大證明自己的能力。
聽了張德晨的話,蘇晨點了點頭,這賭坊雖然不大,但是各項進出項十分繁雜,能夠掌控好賭坊的賬目,這張德晨還是有幾分能力的。
“找個地方坐下吧!”蘇晨淡聲道。
“是!”
張德晨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就在蘇晨右手邊第一個座位坐下了。
古代的座位是有講究的,蘇晨坐在主位,自然就是這賭坊的主人,張德晨所坐的右手第一個座位,基本上是賭坊第三號人物坐的位置,張德晨坐在這個位置,意味著他覺得自己算是賭坊第三號人物。
同時,他又把第二號人物坐的左手第一個座位讓了出來,又是對蘇晨的尊重,表示賭坊裡第二號人物是誰,由蘇晨這個新老大說的算。
對於張德晨的這些小心思,蘇晨一眼就看透了,但是他沒有說什麼。
如果張德晨真的能夠管理好賭坊的賬目,讓他做賭坊裡的第三號人物,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接下來的時間裡,不斷有人從外面進來,先是拜見蘇晨這個新老大,然後就是找了個座位坐下。
每個座位都有人坐,唯獨蘇晨左手邊第一個座位沒人敢坐。
大概一盞茶之後,再沒有人從外面進來,這個時候,那幾個持刀壯漢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身上帶著血腥氣,手中的鋼刀不斷不斷往下滴血。
顯然,剛才他們在外面殺了不少人。
這幾個兇惡的持刀壯漢進入房間之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乖巧,老老實實在蘇晨面前站定,沉聲道:“回稟老大,剛才我們已經將章闔兆的死忠全部清除了!”
蘇晨點了點頭,隨後指著為首的那個持刀壯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老大,小人的名字叫凌豐羽!”為首的大漢連忙道。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賭場的二把手了,我不在的時候,賭場的一切都交給你來掌管!”蘇晨淡聲道。
聽到蘇晨的話,房間裡的眾人都是一陣錯愕,就這麼輕易的,確定了賭場的二把手,這也太兒戲了吧?
凌豐羽的反應卻是很快,立刻雙手抱拳,單膝跪地:“多謝老大栽培,從今以後,我原以為老大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蘇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豐羽:“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來做二把手麼?”
凌豐羽搖了搖頭:“小人不知!”
聽到蘇晨如此說,房間內的其他人也全都豎起了耳朵,他們也很好奇,蘇晨為什麼選這個不起眼的凌豐羽作為賭坊的二把手。
蘇晨淡聲道:“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麼?我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無論你跑到那裡,我都可以找到你。賭坊的二把手可以平庸,可以無能,但必須要忠誠。我覺得這些人裡,你會是最忠誠的!”
聽著蘇晨的話,凌豐羽額頭冒出冷汗,他知道這是蘇晨在敲打他。
“請老大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一天,賭坊永遠就會掌握在您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