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春分時節,忠勇侯府後院一片歡聲笑語。
不遠處有一個搖搖晃晃的鞦韆上,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在整個後花園裡邊迴響,鞦韆落下時,咯吱窩多出一雙手。
“陸虞衡,你,你再撓,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
他按住繩索側身上前,與她一同坐在鞦韆上,手輕撫面龐,留下一吻。
沈清筠倚靠在陸虞衡懷裡,時不時兩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開始無盡的纏綿,饜足過後,別過頭去,隨後又擰在了一起。
*
“陸虞衡,你別動我,動了胎氣怎麼辦?”
她捶打著男人的胸口。
“不會的,他一定和我一樣強。”
陸虞衡體格健碩,伸展半臂就足以將她摟在懷裡,窗外散落進來的暖陽打在他略顯鋒利的下頜上。光影戳戳,眉眼帶笑。
成婚半年他自戀地心性一直沒有改變,自她懷孕以後就時常摸著她的肚子吹噓。
“少吹牛了,你才不行呢,你連我都打不過。”
她嫌棄地說完,忽又笑著吻著他的唇角,而後兩舌相接觸,又是一番纏綿。
不過陸虞衡不敢太放肆,她腹中還有孩兒,這段時間得剋制一些了。
兩人緊緊相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清筠腹中一陣疼痛,這才顯懷些,也是今日她忍耐不下去才請的大夫。
“好痛,會不會,來了?”
“才六個月,不可能吧?”
陸虞衡抱著她進到屋內,可這時裙襬間已經被鮮血浸染,床上鮮血直流,叫人觸目驚心。
“筠兒,你等著,我叫人。”
他欲轉身離去不料被她拉住。
“不,不要走……你陪著我!!”
她額頭上大汗淋漓,腹中絞痛不止,沈清筠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疼痛,她害怕,害怕他這一去就不回來了。
緊接著,意識逐漸不清晰,還好,他的聲音還在:
“筠兒,下人都被遣開了,你這樣不行的。”
沈清筠緊緊抓著床單,嘴唇抿得發白。
她扶著床角奮力起身,撲通一下竟然跌落下床,她忍著劇痛使勁去握他的手,可這時她看見丈夫的身體越來越虛,逐漸消失,也沒了影子。
屋裡的暖陽逐漸化作陰冷的寒風,沈清筠瞬間覺得自己身在地域一般。
肚子還在疼著,腹中似乎有一頭野獸已然成型,不斷汲取她所有的力量,五臟六腑都遭到撕扯。
一手撫摸腹部,一手去抓陸虞衡的殘影。
顫顫巍巍的手到空中摸了一下,一下落空,她也摔倒地上。
“小桃小桃!你過來!!”
沈清筠捶地叫喚,此時已經淚流滿面,靜待片刻,依稀聽到一陣敲門聲,她擦擦眼淚,看到貼身丫鬟小桃焦急地走了進來,但是臉上一派冷漠。
只見小桃雙目含著紅光手裡拿著一把刀,一刀捅向她的肚子。
“去死吧!”
刀子進了她的身體,就想春日野草一樣野蠻生長,絞著沈清筠的血肉。
“啊!!”
她眼前一黑,人暈了過去,意識還殘留一些,余光中瞧見屋裡的傢俱都沒了顏色,身體也越來越軟,她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了。
漸漸地,肚子竟然不痛了,轉移到了屁股上。
意識逐漸清晰,她艱難地睜開眼皮,看到夕陽西下的最後一抹餘暉,微弱的光刺得眼睛有點痛。
一股青草混合著泥土的氣息進入鼻中,肌膚上也傳來不適的感覺,她扭頭一看,原來自己躺在草地上。
沈清筠坐起來,不經意間觸碰到地面上的幾顆碎石子,石子劃破了她的腳踝。
“噝……”
腳踝那地方破了一道口子,甚至有肉冒了出來。
“不是肚子疼嗎?怎麼又是腳?”
沈清筠並不清楚自己所在何處了,她只能拔起地上的雜草為自己止血,她見自己的鞋上有一條白色的繩子,於是將其拔下來為自己固定傷口。
沈清筠處理好以後,坐在草地上,低頭間,她看見了自己穿著一雙奇奇怪怪的鞋子。
這鞋子與日常的款式大不相同,自己的襪子也異常地小、短,貼緊面板,順著鞋子向上,一間緊實的褲子,布料較為粗糙,但是不貼身,有空隙,涼涼的風吹來,她很舒服
“這,怎麼回事?”
她揉揉自己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