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的繩,能不能爬到頂,從來都是未知。
&esp;&esp;“後面還有人,該走了。”見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傅延承忍住很久才提醒一聲。
&esp;&esp;溫聽序起了身,朝著墓碑再次鞠上一躬。
&esp;&esp;“這做大哥的,老爺子忌日也不回來看看,你們溫家,養的都是一群白眼狼麼?”不知道人群裡哪裡冒出個女人,這樣莊重嚴肅的場合也敢說出這種惹人不快的話來。
&esp;&esp;溫家一脈傳下來,小一輩就剩了個溫聽序跟大哥溫博州,偏偏不是被人看好的,反倒是那個半道插足進來改姓的二哥溫錫,分明是個什麼都做不好的廢物,憑著關係也能處處重用。
&esp;&esp;自從重生以後,溫聽序除了知道自己有個大哥以外,別無其他,甚至無從得知這位大哥的名字,更別提見面什麼的。
&esp;&esp;但詆譭的話也聽得她不喜,循著聲,轉身對上一身復古典雅黑旗袍,戴著網紗帽的女人,她不認得。
&esp;&esp;家族太大,什麼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堆,除了真正住進溫家的幾個,她一概不知。
&esp;&esp;“這位……小姐。”打量一下女人高貴冷豔的裝束,溫聽序選擇這麼個稱呼, “如果你對我們溫家有什麼不滿,大可不必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大傢伙看著,怕是影響不好。”
&esp;&esp;女人挑眉不屑: “實話還不讓人說了?”
&esp;&esp;不知道該說她不懂看人眼色,還是說她背景太大底氣太足。
&esp;&esp;溫聽序話裡都有了禮讓三分的敬意,偏偏要玩刺頭。
&esp;&esp;在場唏噓一片,往年溫博州是從不缺席的,跟家裡關係不好的緣故,過年他都可以不回家,但悼念會,他即使國外的公司業務繁忙也會抽空來參加。
&esp;&esp;畢竟爺爺是在媽媽去世後,唯一疼愛他們兄妹倆的人。
&esp;&esp;“你的實話沒有人愛聽。”近在咫尺的男音在唏噓聲了成了特例,一出口便受人注目。
&esp;&esp;在人群的議論間,溫聽序敏感地找出來一個名字——溫博州。
&esp;&esp;他眼神極冷,卻沒有半點絕情淡漠顯露,緩步走來,溫潤儒雅的氣質由內而外,在目光匯聚下把花束擺放在了溫聽序那束花都旁邊。
&esp;&esp;“不好意思,航班耽誤了些時間,來得晚了。”這話溫博州僅僅是對溫聽序解釋的。
&esp;&esp;明顯的偏向,溫聽序有腦子都能想到他是誰了。
&esp;&esp;母親跟爺爺接連去世,父親再娶,他們兄妹倆從小到大相依為命,這個家除了溫聽序,溫博州可以說沒有任何留戀的。
&esp;&esp;甚至當初選擇出國創業都寧願白手起家,不願沾上溫家一點好處。
&esp;&esp;重生以後,溫聽序很怕遇到原身平生的熟人,她沒有記憶,她應付不來的。
&esp;&esp;就好比莫琛這個例子,到最後還是逃不過向他坦白的情節,離譜是他的還不相信,也不對,相信了才更離譜吧……
&esp;&esp;硬核點點頭,溫聽序強撐起意思笑: “來了就好。”
&esp;&esp;溫博州視線挪到了她身邊執傘的傅延承,蹙起眉,就差把不高興寫臉上,喝令的語氣對溫聽序說, “跟我過來。”
&esp;&esp;溫聽序心一顫,溫博州只是看著溫柔,壓迫感這點,他給她的不比傅延承給的小。
&esp;&esp;停留一剎還是跟了過去,邁了沒兩步,頭頂的傘仍然罩著她前行。
&esp;&esp;不等她回身,那隻抓著傘柄的手伸到她眼前, “拿著。”
&esp;&esp;雨很小,像綿密的絲線,落在人身上只有些微涼意,那種感覺一瞬而過,傅延承把傘單獨給了她,而他自己則淋著雨在原地等候。
&esp;&esp;這麼些天來,溫聽序數不清幾次想問他為什麼,是因為對上輩子的她開始淡忘了嗎?所以開始接受現在這個溫聽序,如果有一天,只是如果,他知道她的身份,那又會怎麼樣?
&esp;&esp;“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十幾米開外的槐樹下,溫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