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老了,怎麼都比不得從前的自己。
&esp;&esp;而他想守衛的大宋崩裂亡國,到了要他一個老人來,那就證明離亡國不遠了,他拯救不了,也無人拯救。
&esp;&esp;這幾日身體越發差了,有時出不來氣,自知時日不多了,送出隨他征戰的劍,妥協了,心想鼓舞士氣。
&esp;&esp;可這樣,不就是安慰自己的藉口嗎,為此夜不能寐。
&esp;&esp;宋溪澤見到祖父如此,主動去勸道:“祖父,你是真的累了。”
&esp;&esp;“休息吧。”
&esp;&esp;祖父勉強笑了,“我是累了,真的要休息了,謝謝你啊。”
&esp;&esp;事發突然,祖父自那以後再沒能醒來,最終和忠心不二的大宋沉眠。
&esp;&esp;後來,他輾轉多地,遇到了和祖父一起的舊部,機緣巧合之下迎回了祖父送出去的劍。
&esp;&esp;宋溪澤不在意父母有何感受,他沒有多想待下去,從說出那句祖母也不想原諒他們的話,就踏出了房門。
&esp;&esp;他一走,眼睛瞥見了守在門外的人。
&esp;&esp;明明是兄弟,到底是少了情分,沒有該有的熟知。
&esp;&esp;這人,不知何時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esp;&esp;“兄長留步。”
&esp;&esp;宋溪澤果真停步,背對著那人,漠不關心道:“你喚我何事。”
&esp;&esp;來人正是宋覆,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年二十。
&esp;&esp;宋覆道:“我沒想過會看到你,我們兄弟倆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上次,我和別的世家子提及了你。”
&esp;&esp;他是語無倫次了吧?
&esp;&esp;說這些做什麼。
&esp;&esp;“我想你是想錯了。”
&esp;&esp;宋溪澤連多看宋覆一眼都不曾有過,唯一的眼神是他看人的冷漠,怪讓他覺得他們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就是個形同陌路的關係。
&esp;&esp;“我的名字是祖父取下的,而你是在祖父病逝後生下,論起年齡,我比你年長,論起父母之情,你比我更有孝心。”
&esp;&esp;“自是不必在旁人面前提及我。”
&esp;&esp;宋覆想笑,卻有點笑不出來,甚至是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
&esp;&esp;他只含有不平地怨氣道:“大哥,你真要分這麼清楚嗎。”
&esp;&esp;連兄長這明面上的話都不說了,喊了聲大哥。
&esp;&esp;是了,他們可不是兄弟嗎,他可不是他大哥嗎。
&esp;&esp;宋溪澤沒有回答他為什麼,繼續聽著他所說的話。
&esp;&esp;“我知道你不喜歡府裡的任何人,父母也罷,我也罷,你心中有氣,你做事都不跟他們商量。”宋覆微微一笑,認同不了他這麼些年的陌生,“可我又做錯了什麼呢,你都要不認我了。”
&esp;&esp;“我好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吧?”
&esp;&esp;宋溪澤輕閉雙眼,又緩緩睜開,“你可能不知道,你大哥並非是不認你這麼簡單。”
&esp;&esp;有些事,他不想說開。
&esp;&esp;“要怪……”男人停頓了下,說來也是可笑,沒有一絲留情,“就怪我們是親生的兄弟,同一個父母所生吧。”
&esp;&esp;宋覆深受打擊,沒想到久來的碰面,換來的是徹底的冷落。
&esp;&esp;等宋溪澤無情到轉身走後,身邊的下人趕緊為二公子說好話,“大公子都不懂得您的良苦用心。”
&esp;&esp;宋覆冷嗤道:“你懂什麼,他再怎麼著我,都是我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