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初淚眼朦朧中滿是哀求之色,雲氏心中絞痛不已!!
到底是什麼事,讓初兒如此為難?
許久後,雲氏緩了緩悲傷的情緒,艱難出聲,“罷了!”
“母親依你!”
“但子歸的屍骨,必須葬入我雲家祖地!
這也是你父親和子珏的意思……”
雲初猛地抬頭,呢喃一句,“父親和哥哥,他們……”
雲氏嘆息,“桂嬤嬤,帶人攔住老爺他們,我隨後就到……”
“初兒,你要做啥就儘快吧,前段日子老皇帝找你父親,似是有意讓你爹去雲南府接管鎮南王的兵力!
想來是一計未成,便想挑撥雲家與三王的關係。
你父親擔心你,便想在他離開之前將喬家解決了,他容不下喬景玉這等小人如此欺辱你。”
雲初穩了穩心神,撥出一口氣,“謝母親,初兒會盡快。”
說罷就在聽霜的攙扶下,急匆匆走向雲府外頭,坐上馬車,催促車伕快一些,再快一些。
馬車在街道上疾馳,很快就回到了喬家。
她疾行而入,渾身無力坐在花廳裡,聲音夾裹著深深的寒意:“把喬景玉身邊伺候的人,全給我抓來。”
玉蘭居的下人,第一次見盛怒的雲初,相互對視一眼,便帶上傢伙,步履匆匆去拿人。
雲初坐在院子的藤椅上。
她已經連著喝了四五杯涼茶,可還是無法將情緒平復下來。
只要一想到子歸不知道被葬在何處,她的一顆心就彷彿被刀切碎了一樣疼痛。
好狠的喬景玉!!
你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了?
子歸因你的外室子而死,死後竟然連安葬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憑什麼?
既如此,我要讓你喬家滿門償命……
玉蘭居動靜太大,驚動了喬家所有人。
眾人齊刷刷出現在玉蘭居的門口。
雲初一見喬家人,內心的疼痛霎時變成恨意,雙眸帶著利刃,毫不留情地朝著他們射去。
喬家人面容一滯,身體也不由一抖。
這???
雲初這是咋了?怎會如此盛怒?!
這京中名門閨秀,不是最重名聲、禮儀嘛?
而她向來溫和大氣,哪怕是對府內最低等的下人,也從來和顏悅色。
“初兒你這是為何?”喬老太太蹙眉,滿臉不悅,“我們喬府可不興打罵下人,何況他們還是景玉院中的人。”
言下之意,那些下人拿的是喬家俸祿,雲初無權過問。
“砰!”
雲初直接摔了手中茶盞。
她是太好說話了?以至於喬家人,忘卻了她原本的身份。
她眸光冷冷瞥向喬家人,輕輕抬起右手,只一個手勢。
“唰!”
暗衛齊刷刷現身,將玉蘭居牢牢守住!
“初兒,你……”
喬老太太嚇得瞪大雙眼,狠狠嚥了口口水,顯然是被暗衛們身上冷冽的殺氣嚇著了。
喬氏見勢不妙,眼珠子一翻,直接暈了過去,整個人依靠在喬夢蓉身上。
雪姨娘畏懼地看了眼雲初,咬了咬嘴唇,低下了頭。
她自小在雲家做丫鬟,自然認出這些人武藝不低,絕非一般暗衛。
喬志遠只看了暗衛們一眼,後背便被冷汗浸溼,心裡惴惴不安,悄悄移往角落裡,減少存在感。
雲初冷冷瞥了喬家人一眼,面露譏諷。
“老太太來得正好,我的孩兒子歸,你們安排人送回沂州安葬,我想知道孩子葬在了何處?”
轟咚!
喬老太太腦瓜子感覺都要裂開了。
這事她哪裡知道?
那孩子本就是個孽種。
孽種的身後事,她豈會關心?
但她知道,喬景玉壓根就沒派人回過沂州!!
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心神。
“剛出生就沒了氣息的孩子,視為不祥,不管是哪個家族,都是隨便找個地埋了,免得影響家族氣運。”
“即便尊貴如皇室,若生下來的皇子或公主早夭,也是隨便在城外找個地方埋了,更遑論我們喬家這種小門小戶的孩子?”
“你何必為一個夭折的孩子,鬧這麼大動靜?這事若傳出去,於我們喬家名聲不好,也會影響景玉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