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倒是脾氣大,不孝長輩,還敢甩手離去,這就是雲家的教養不成?”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齒。
今日別院起火,損失慘重,以致她的重孫子無處棲身,她想要回銀子,再給他們買處宅子。
畢竟今日那事鬧開了,會影響安哥兒的名譽,對仕途不利。
“祖母,慎言。”喬景玉蹙起眉頭,陷入沉思。
今日的雲初讓他有一瞬間回到了從前,似乎那個高高在上,風華絕代的雲家嫡女回來了。
又有些隱隱的不安,雲初對他,對喬家似乎有很深的敵意,不復從前的溫柔大方。
莫不是傳說中的“月子仇”?
“夫人變成如今模樣,許是咱們喬府做得過了。”深深嘆口氣。
喬老太太亦是一噎,她自是知道自家做得多過分。
但心裡知道是一回事,承認卻是另一回事。
“她如今是嫁入咱們喬家,不是你入贅她們雲家。”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孫兒。
“她身為喬府的當家主母,本就該將府裡上下錦衣玉食的供著。”
“再說她自己生下死嬰,本就晦氣,我們躲著點也沒啥不可的,總不能為哄她一人高興,置喬府的未來和你的仕途不要吧。”
果然提到仕途,喬景玉面上愧色一掃而光,“祖母教訓的是,孫兒記下了。”
這官場無處不需要打點,若是指望喬家那點微薄家產必是不夠,唯有云初的嫁妝。
再說他這不是用,是借,待他身居高位自會歸還。
祖孫兩人正說著,門外傳來慌慌張張的聲音。
“哎呀,不好了,老太太你快去看看吧,夫人身邊的丫鬟正在府門口大聲嚷嚷著,說你……”報信的老媽子支支吾吾著。
“說我什麼?”老太太三角眼一瞪,“快說。”語氣,滿是憤怒,甚至是嘶吼。
老媽子嚇得渾身一抖,結結巴巴道,“說,你侵吞夫人嫁妝!”
“什麼?”老太太蹭一下站了起來,急匆匆朝大門趕去,喬景玉則去了自己院子洗漱。
待到府門外,除了看熱鬧的人群,哪裡還有云初等人的身影。
看見眾人對自己投來的不屑目光,喬老太太氣得嘴唇不停顫抖。
“你們瞧就是這個老太太咄咄逼人,讓孫媳婦拿出嫁妝供養全府。”
“切,一看就不是咱們京城人士,長得一臉尖酸刻薄相,呸,稍微體面點的家庭都做不出這麼沒臉沒皮的事。”
“那可不是,咱們京城人可都是要臉的,哪像她們,竟幹些見不得光的腌臢事。”
“哎,可惜了雲大小姐,明明身份尊貴,卻選了個寒門。”
“那還不是被喬家欺騙了?畢竟當初那麼多家族重金求娶,唯有他喬家屁子沒出一個,只在府門外跪了幾天幾夜。”
“對,原以為這喬家乃清貴之家,不屑用金銀俗物衡量誠意,沒成想是壓根沒有,妄圖侵吞雲家龐大的陪嫁,讓自己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呸,不要臉。”
“不要臉……”百姓們紛紛朝著老太太吐口水,表情甚是嫌棄。
有人想向她丟菜葉子,立馬被旁邊人阻止。
“哎呀呀,這菜葉子你丟她?豈不是又給她加道菜?”
話落,所有人都緊緊捂住自己的菜籃子,像防賊一樣看向喬老太太。
老太太一噎,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氣昏過去了。
“瞧瞧,看到了吧?她見菜葉子沒得撿,直接裝昏想訛咱們呢……快走。”
眨眼,百姓們一鬨而散,快得讓喬府下人以為花了眼。
但見昏迷不醒的老太太,又覺得自己真的經歷過一場風波。
很快,喬家用孫媳婦嫁妝生活,逼走雲初的謠言鬧得沸沸揚揚。
所有人都對喬府所作所為不齒,就連喬景玉的上司與同僚亦是與他保持距離。
畢竟女子出嫁,嫁妝是她們一生的依傍,能幹出侵吞嫁妝的齷齪事,那人品必是極度堪憂,誰也不屑與其為伍,從而帶壞了自己名聲。
鎮國將軍府雲家。
雲初正與家人們團聚,眾人圍在喬夭夭身邊,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幾個半大小子睜著大眼珠子,好奇地看向小丫頭,生怕吵醒她,連呼吸都不敢大喘。
喬夭夭醒來睜眼,立即被嚇了一跳。
【握草,本仙尊差點被又嘎了,這些大冤種不睡覺,盯著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