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霆睿頷首,眉眼全都覆上一層厚厚寒冰,讓人不禁打寒顫。
“劉豹,當年之事你還有多少印象?”
“你覺得當年那女子……她……真如武安侯那廝說的一樣,只是他侯府的婢女??”
劉豹??!!
來了,來了,爺,果然還是問起了當年的事情。
只是,他當時記掛主子安危,對那女子並未過多關注,只記得……
“回爺,太多的屬下記不太清,只……只……”
劉豹猛然收到謝霆睿射來的冷刀子,嚇得嘴巴一禿嚕,“只是當時屬下見到一抹紅,似……似是嫁衣!!”
吧嗒!
謝霆睿把玩玉扳指的動作一頓,驀地坐直了身子,眼眸中有欣喜一閃而過,嘴唇都忍不住顫抖了好幾下。
“這麼重要的線索,你……你怎麼不早說?”
劉豹:……
他委屈啊,當年事情一出,王爺那臉色沉的都能遊大船,二話沒說就將他支去了平西大營哇。
只是,這些他都不能表現出來。
“爺說的是,屬下罪該萬死,屬下這就去彌補當年之過……”
電光火石間,劉豹有一絲不可思議的想法閃過!
只是那想法過於驚世駭俗,他不敢繼續深想,也不相信武安侯有那個膽子做出那種事!!
但……萬一呢!
否則好端端的,喬家出事,武安侯府怎麼也同時出事?
那可是武安侯府啊,百年世家,想動他豈是那麼容易的,若不是雲家在朝堂之上公然施壓,斷然不會是現在這局面。
劉豹猜到了這種可能,睿智的平西王又豈會想不到。
他沒等劉豹捋清腦中的漿糊,便如一陣風般翻身上馬,直奔玄甲衛大牢而去。
“王爺,等下,等等屬下……”親衛王虎呆呆地對著平西王的背影喊了句。
話沒落。
又一陣風吹過,劉豹也利落翻身上馬追趕平西王而去。
“劉豹這廝,想和我爭寵,做夢!”王虎抱怨一句,也趕緊追上去。
主僕三人齊齊到了大獄門前,長腿跨入大牢,直奔羈押武安侯的地方。
此刻秦慕珩正在受鞭刑,這是每一個流放之人必受的待遇,先打個半死,再踏上流放之路,有武功之人還會被穿破琵琶骨,以防半路這些人趁機逃跑。
秦慕珩此刻就是在享受前半段的酷刑,後半段他還會被刺穿琵琶骨,然後帶上腳鐐徒步去流放之地……
皮鞭狠狠抽著,一鞭接著一鞭,動手的官兵都抽到膀子發酸,可秦慕珩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比起這些皮肉之痛,他更多的還是心中的不甘!!
待他一見謝霆睿,眸子裡就染上了濃濃的恨意!!
“呦呵,平西王終於肯屈尊降貴來看本侯了?”
當秦慕珩得知即便是他母親跪在宮門外,手捧秦家祖上的丹書鐵券,也依然未能如願讓他安然無恙,最終被流放。
他知道,這背後必是雲家人的手筆。
整個南秦唯有云家能夠有這麼大的能量,可是他不甘心啊,好不甘心!
憑什麼好處他一個沒佔,卻承擔了雲初和雲家的全部怒火?!!
不公平,實在不公平。
他知道對方一直沒死心,在悄悄找小世子生母,不想他被外人議論是野孩子。
所以他命人給平西王傳話:
只要平西王肯放過他,他就說出那晚的女子身在何處。
卻沒想到平西王這廝,竟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還讓人給他回話,說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絕不會為了一己私慾,做出對不起南秦之事。
呸,不要臉的謝霆睿,拿什麼南秦說事?他無非是不想讓雲初不痛快罷了!!
這還不知道真相呢,就這麼跪舔了,這若是知道了真相,豈不是更加婦唱夫隨??
賤男人,徹頭徹尾的賤男人,他絕不會讓平西王這絕世賤男人如願以償的,死都不會。
他必須要徹底掐斷平西王和雲初之間的所有可能。
“哼,看你還需要本王親自來?”平西王居高臨下地斜睨秦慕珩一眼。
四目相對之間,兩個暗戀者暗暗較勁!
眸光碰撞間,周圍的人很明顯感到氣壓陡然降了幾分。
“呵!”謝霆睿嗤笑一聲,面露十分不屑。
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