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把腳放椅子上,側過來。”謝佳澍拿蒜瓣將剛才消毒的創面又塗了兩遍,“除了癢,還有什麼症狀,有噁心,發燒嗎?”
“我,腫的這個包,感覺很燙啊。”
“我知道,一會兒冰敷,其他的呢,還有哪裡難受?”
“我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了,感覺有點頭暈。”
“徐芷微你有體溫計嗎?”
“啊?這個我真沒有,一會兒出了公園去藥店買吧。”
“來不及了,安無恙,你來比一下,看她燒不燒,周歆,手給我。”
可是安無恙手夏熱冬涼根本測不出來,謝佳澍自己也男女授受不親,只好讓安無恙給自己計時,自己按著周歆的手腕計算脈搏,半分鐘都跳48下了,快39度了。謝佳澍遞給周歆一個冰棒讓她敷頭上,自己把冰棒用塑膠袋固定在周歆腳腕上了。
班長好幾次來詢問情況,謝佳澍也沒空理,都是林鶴鳴代回答的,等他們處理完,公園只剩他們四個和徐芷微了。
“這還沒出公園呢,根本打不到車,怎麼辦啊?”
“有什麼怎麼辦的,不就她一個不能走路嗎?”謝佳澍剛處理完,撕了根冰棒兒吃,我給她送回去。
“大夫,我的腿好了嗎?死不了了吧?”
“呸呸呸,剛才我是嚇唬你的,我的技術好著呢。但是一會兒還得去醫院看一下。”
“我好像發燒了,我有點想睡覺。”謝佳澍三年來第一次看見周歆軟和下來,那三個人也識趣地走在前面。謝佳澍一路揹著周歆走了出去。
但是周歆迷糊的狀態太難得了,一走出森林公園,路上車多人多,又把她吵醒了,“喂!你快放我下來,這是什麼?我手裡怎麼有個化了的冰棒兒?”
周歆拿不住冰棒兒,都在謝佳澍的脖子上冰了好半天了。周歆亂晃,想讓謝佳澍放自己下來,謝佳澍回頭,“周歆你是不是在醬缸裡生的?”
“什麼意思?”
“死犟死犟的”,謝佳澍又轉過來,“你看看你右腳,能走路嗎?”周歆看著自己的腳不癢了,也沒那麼腫了,但是綁的花花綠綠的冰棒兒醜死了,謝佳澍見她沒繼續鬧,握拳的兩隻手又往上提了提。
“他們幾個坐地鐵走的,前面就有個醫院,檢查完了沒別的問題,我就送你回去。”
“看,煙花!”這是鳥巢啊,怎麼會有煙花呢?今天什麼日子啊?申奧成功十週年?不是今天啊。
今天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但是如果你也和我想的一樣,今天可以成為一個紀念日。
謝佳澍轉向煙花的方向,能從她細微的動作感受到她的開心,周歆,那天,對不起。
“謝佳澍”,周歆這個時候叫他,讓謝佳澍誤以為她聽見自己的心聲了,差點把她摔到地上。
“我報了人大,復旦和浙大。”
她的意思是,如果她留在了北京,我是可以追她的,是嗎?
到了醫院,只有夜診醫生了,看了謝佳澍的處理,又看了看滿頭是汗的謝佳澍,“小夥子處理的還行嘛,她現在腳踝每天三次敷藥加冰敷消腫就行了,發燒38.3度,家裡有退燒藥嗎?正常吃點就行。”
“嗯,好,一會兒去買。”謝佳澍看著坐在走廊等他的周歆,還是不放心,“大夫,她還有幾天能正常走路啊?”
“兩三天就能好了,又不是瘸了要拄拐,是你女朋友嗎?”女醫生看看屋裡屋外的兩個人,一臉八卦的,卻把謝佳澍嚇壞了。
“啊?不是不是,我們剛高考結束,高中生怎麼能談戀愛呢,她是我同學。”
“哦,高考結束啊,那你挺有天分的,想沒想過學醫呀?”
謝佳澍撓撓頭,傻傻笑著,“報了清華的醫學實驗班和協和醫學部,不知道能不能錄上。”
“厲害呀”,女醫生誇謝佳澍,感覺眼神透射出讚賞的光,(這麼詭異的感覺)不知道周歆是怎麼看出來的。周歆費力扶著椅子扶手站起來,在門口叫他,“謝佳澍,走不走啊,不是要取藥去嗎?”
“那謝謝醫生了,我們先走了。”謝佳澍從診室出來,無比自然地背起周歆,女醫生看著兩個少年,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聊什麼了,讓我在走廊坐了那麼久。”周歆這怨氣滿滿的樣子,她明天清醒過來會後悔的。
“我們就聊了你多久能完全好啊,她還說我處理的挺好的,有學醫的天分呢。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錄上。”
“人家說的都有理,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