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鳴聞言趕緊把身體往後一躲,“真不用麻煩你了,我求你了,你把我同桌叫來吧。”
“你給我一次機會嘛,都是同學,要彼此信任。哎呀,又流血了!”
“我的胳膊已經快廢了,同學也經不起你這麼試驗啊,我不能再給你做實驗了,求你幫我把謝佳澍叫來吧。”
“你倆幹嘛呢?”易青辰和安無恙都抱著卷子回教室了,就看見門口惶恐萬分的兩個人。
“都流這麼多血了怎麼不止血啊,這鹽水和碘酒都沒開封呢?”易青辰看了一眼徐芷微,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你回去吧,我會包紮,你給我遞藥吧。”易青辰抬頭看了一眼,還是算了,“你幫忙發下卷子吧,安無恙你幫我剪紗布。”
安無恙來看著呀,本來被徐芷微折騰到快昏厥的林鶴鳴強打精神,千萬不能讓她看出來我疼死了,好在易青辰速度很快,沒什麼感覺就包好了。
徐芷微回來處理剛才擦傷口的棉球和紗布,對於處女座的她簡直太煎熬了,委屈的小表情跟古代被主子欺負的丫鬟一樣,以至於一回到座位上,一手的血讓厲君陽驚呼:“你剛才接生去了?”
謝佳澍可是把選擇題全都做完了林鶴鳴才回到座位上,“你衣服上也有,不洗洗嗎?”
“這不短袖嗎?我洗了穿啥?你都做完這麼多了?”徐芷微真是...以後離她絕對繞的遠遠的!剛才是易青辰給自己包紮,總是有點彆扭,安無恙剛才在幹什麼呀?
哦,原來是這樣止血和包紮的呀,安無恙一直在盯著林鶴鳴的胳膊,觀看了一場健康小課堂而已。不過,林鶴鳴的胳膊是怎麼劃傷的?還挺壯實的哈......我在想什麼,寫作業吧。
這個十一,作業難得的少,或者是因為,大家自習時候培養出來的節奏感和自律,讓大家早早就寫好了作業,完成自己要查缺補漏的規劃後,還能剩餘兩三天徹底玩一玩兒,這個假期絕對就是整個高三最後的悠閒了。可是安無恙卻在這個時候出事了。
以往的秋天是安無恙狀況最差的時候,但是今年的秋天,安安已經咳到時時刻刻都得捂著口鼻,咳著咳著就淚流不止的境況。
小舅舅已經給她換了一撥又一撥的藥來壓制和調理,可是安安越著急著急身體不爭氣,自己的身體就越差。院子裡秋風一過,銀杏葉落,安安就開始傷春悲秋,惡性迴圈。所以安安爸爸每天都要早起趕緊把院子和衚衕的落葉都掃了,省得安安心情不好。
4號那天上午,小舅舅的老師檢查過後建議安安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如果這個時候不休息,恐怕過幾個月就要轉化為肺結核,強制隔離了。常老師聽說也是特別心疼,讓安安先在家休息一個月。後來安安才知道,媽媽和常阿姨聊起自己的病,說著說著就淚眼婆娑,還有想讓自己暫時休學一年的想法,不過常阿姨一直開導媽媽,一定能挺過去的。
十輪霜影轉庭梧,此夕羈人獨向隅。
未必素娥無悵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今晚明月高懸,爸媽已經不讓安安在院子裡看月亮了,但是安安還是鋪平箋紙,水筆潤墨,寫著詩句,萬物皆空曠寂寥。
秋風起兮白雲飛,
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暮雲收盡溢清寒,
銀漢無聲轉玉盤。
此生此夜不長好,
明月明年何處看。
咳咳,咳咳——算了,感傷也無用,該來的總會來的,無需惶恐秋節至,焜黃必定華葉衰,沒有人為我畫上最後一片葉子,不如在葉未落盡時多讀幾本書來得開心,別矯情了。
“安安,我跟秋雁請過假了,她讓你在家歇一個月。你也別上火,沒有那麼嚴重,就是學習累的,我讓你爸買油條豆漿去了,你再睡會兒,一會兒豆漿熱好了叫你。”
媽媽輕輕把門帶上,但是安無恙知道,爸媽都是把不好的事情留給自己消化,知道自己心思重,所以千方百計不讓我瞎想。
可是媽媽心思更重,昨天做夢還夢到了有人低聲在哭,現在想想,原來不是夢,是爸媽精心的隱瞞讓我能永遠生活在無憂無慮的夢境裡。
我也不能長吁短嘆了,不然他們會更痛苦的,我一定會好起來的,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十一收假,安無恙沒來上學。
“過個十一,怎麼把安無恙過沒了?”徐芷微第一節課下課就來找周歆。
“我打電話給她了,她說她生病請假了。”
“又生病了?不會是我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