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安無恙和林鶴鳴一組值日，值日最好的一點就是可以不用下樓做操。
安無恙不能擦黑板，不能掃地，反正有灰塵的都別碰了，所以林鶴鳴自己在前面忙活，安無恙則斜靠在第一排拿著林鶴鳴的期末卷子分析他各科的弱項。
“你英語還挺好，但是你作文要是再規範一點，書寫上工整一點的話，還能再高個三五分，你看看高考模板上有。”
“行”，林鶴鳴答應地倒是痛快，“文綜呢？”
“你這文綜就好像是一張網。”
“什麼意思？”
“全是漏洞。”
江曦月上樓來取手套，正好聽到了二人‘打情罵俏’的對話，她站在後門，離講臺前的他們那麼遠，就像是拼命追趕九班的進度可還是無法融入他們中間。
“你這完全沒聽課，自己光從錯題裡總結的吧？太混亂了，你看這道，你選擇題選的和主觀題的答案還是不一樣的，你這些知識完全不成體系，你以為文科都是零零碎碎一句一句記的呀？”
“不是這樣的嗎?”
安無恙沒理他，繼續，“還有政治，反正你現在背了也得忘，你就不如圍繞那幾個中心點，大標題知道吧？然後抄材料，比你現在得分多。語文嘛....”
安無恙搖搖頭，“我跟你說靠積累也沒用，讓我再想想吧，看什麼方法適合你。之前老師不是說要給同學組成互助組然後兩個組之間比嗎，怎麼沒信兒了？”
安無恙聲音越來越小，倒像說給自己聽，可是林鶴鳴還是聽到了。
“什麼互助組？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老師對照大榜上每個同學的各科成績排的，這個文弱理強那個同學文強理弱，他倆就可以結成一組啊。但是這個弊端也多呀，早戀怎麼辦，不可能都是女生一組或者都是男生一組嘛，所以常阿姨拖這麼久還沒有實行。而且九科同時補任務量太大了，可能先從語文試點也不一定，不然她為什麼分析我們卷子。”
安無恙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說著，林鶴鳴可不樂意了。
“我不願意，你可不能拋棄我，我是後進生，我非常需要你的幫助。”
“你這理化生都不丟分的，我都望塵莫及，你還後進生。”
“所以，就算真組這個什麼小組了，也得是我們倆，你別收別人當徒弟！”
“你還給我框住了，我就不能拜謝佳澍當師父嗎？”
“不行”，可是什麼理由呢？
“謝佳澍的理綜高不了我幾分，而且我們是一條衚衕的呀，他上學還得通勤呢，來得晚走得早，多不好帶，我們倆多合適！”
行吧行吧，這算什麼事兒啊，一個交流互助活動搞得跟相親一樣。
江曦月早已經退到了門外緊緊靠在牆上，沒有進去拿手套，只是聽著他們的話，一邊使勁呵著氣搓著手，低著頭。
星期六，早春寒意漸消，午後朗日當空，春光融融很舒服。安無恙上午去醫院找小舅舅，吃完飯去找林鶴鳴要錯題本。
“你問我題還得我上門來找你，你不能主動點兒啊？”
“我主動，照著高考複習資料把所有化學式和生物結構圖給你弄出來了”。
林鶴鳴把薄薄的本子往安無恙懷裡一放，安無恙眼前一花，卻硬著頭皮抬頭說：“棒棒噠！走，把你錯題拿上，去我們家改。”
“你這歷史，這都連片錯呀？”安無恙把林鶴鳴的卷子翻來覆去研究，這也錯得太慘絕人寰了，“你睜著眼睛做的嗎？”
“這太難了，都是組合選擇，原來有四分之一的機率選對，現在只有256分之一的機率。”
“全是年代錯誤，不是，夏商周秦漢，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宋，遼金元明清，這你都記不住嗎？”
“什麼？這都是什麼？哦，唐宋元明清我當然知道啊，五代和南北朝怎麼分哪，什麼遼金元，完顏耶律，這都是什麼？”
安無恙只好拿草紙畫個時間軸，“你先不用記這些，歷史講的幾乎都是中原地區漢族的政治經濟文化。來，看著我畫的線，前2070夏，前1600商，前1046西周，為什麼周要分開呢，因為前771年烽火戲諸侯，周平王遷都洛邑，東周開始......
東周分春秋和戰國，界限是前403年，三家分晉，從春秋五霸到戰國七雄，還有一個說法是前475年，這一年周元王繼位，中國的封建社會由此開始，封邦建國，天下劃分為二百多個大小城邦，然後呢就爭地盤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