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看著慶宣。
慶宣也在看著他。
兩人彼此對視,各自出手,毫無保留。
震耳的響聲連綿不絕,石龍雲抱著白蘭的屍體,看得一時呆住。
“回去,拾起你們的武器。”左仁望向聯邦軍人們,緩緩說道。
士兵們彼此對視,猶豫中,並沒有動。
“抱歉。”倖存的那名團長走了過來,搖了搖頭:“我們並不歸道門管轄,也沒有義務聽您的命令——雖然您是地位高絕的道門之主。”
“白蘭是我的弟子。”左仁說。
“但您終不是他。”團長說,“公子不但是將軍之子,還是擁有聯邦軍銜的高階軍官。他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他不在了,我就是。”
他向著左仁鞠了個躬,轉頭望了望激戰中的那十。
“這人,是個真正的勇士。”他說完就轉身大步而去,聯邦士兵們緊隨其後,沒人再多看左仁一眼。
左仁面無表情,扭頭望向那十。
然後,他緩步向前。
那十與慶宣看似打成了平手,但實際上,那十剛剛才步入相當於八級的境界,對於新力量控制得還不是很好。
但慶宣卻是這一級中的老手。
在這種差別之下的平手,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師尊,你做什麼?”石龍雲愕然看著走過自己身旁的左仁。
“為師已經看夠了,現在要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戰鬥。”左仁說。
“師尊?”石龍雲一時震驚,“難道您要出手?”
左仁不語,緩緩抬手,一道道符光在他手掌之中凝聚。
“師尊三思!”石龍雲拜倒在地,“您是堂堂道門之主,怎麼能……怎麼能用偷襲的手段……”
左仁皺眉,歪頭看他。
石龍雲身子顫抖,不敢再說下去。
“總不能讓他逃掉。”左仁說。
他抬手一揮,剎那間,掌心的那道符便沖天而起,轉眼轟在那十的背後。那十向前一個踉蹌,突然感覺全身被重重束縛鎖住,一時竟然動不得分毫。
慶宣看著他,冷冷一笑,收起了繚亂的風之雙錘。
那十咬牙運力,但手臂上的護甲卻以極快的速度消退。
他喘息著,艱難抬頭,望向左仁。
左仁笑容淡然,對慶宣說:“我們帶他回去吧。”
“是,師尊。”慶宣一點頭,向著那十一抬手,搬運術之力便將那十託在空中。
左仁向遠處走去,慶宣託著那十在後相隨,經過石龍雲時停了停,說:“還不起來,跟我們一起回去?”
石龍雲垂首不語,默默起身,抱著白蘭的屍體跟在後面。
遠處,有一輛高大的越野車,有穿著白色道袍的年輕道人急忙恭敬地拉開車門。
左仁進入車中,慶宣將那十丟進後邊,也鑽了進去。
最後,是石龍雲抱著白蘭的屍體進入車裡。
車極寬大,裝進了這麼多人,還不顯擁擠。
白蘭的屍體橫放在後方,那十和他並排躺在一起,側頭怒目看著左仁。
左仁微笑:“人既然是你殺的,便要委屈你幫著照顧一下了。”
堂堂道門之主,竟然偷襲?
那十眼中滿是不屑,但卻說不出來。
“大道至簡。”左仁笑著說,“能用最簡單的手段完成想要完成的事,這便合於道。”
那十斜過眼去。
左仁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是閉目養神。
車沒在德城停留,而是一路向前,開到了城外的機場。一架小型飛機停在那裡,有幾名白袍道人立在一邊守衛。
很快,那十就被抬上了飛機。
一眾人都坐到了飛機上,白蘭的屍體被妥善安置,而那十則被固定在了座椅上。
背後那道符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約束之力,讓那十隻能僵在那裡,任人擺佈。
“是不是很不甘心?”慶宣衝他笑,故意逗他。“沒關係,回到約城,我們還可以再公平地再比一場。”
那十閉上眼睛。
“可是你塞不住耳朵吧?”慶宣在他旁邊笑。
“師兄,請自重。”石龍雲沉聲說。
慶宣扭頭看著他,搖了搖頭:“龍雲,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是道門的人,是師尊的弟子,是我的師弟。而這個那十,只是一個無足輕重……不,原諒我的用詞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