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上路,不敢再走公路,只好沿著公路線,在山丘與林地間行走。
遠遠的,他們聽到了警笛聲,大家有些擔憂,但又沒那麼害怕,因為有那十和兩個強悍的姑娘在,他們覺得這旅程只會有驚,卻不會有險。
但這樣一來,路程就被拖得更長了。但為安全計,大家也沒有什麼意見。
那九則老是自責,愁眉不展的。
約伯笑著勸她:“沒想太多,大家又沒怪你。”
“可我哥說我了。”那九說,“而且還說得挺對。我這人脾氣不好,愛急躁,今後得改。”
“人啊,就像這樹上的葉子。”約伯說,“一根枝上沒有哪兩片葉子是相同的。不好的地方當然要改,但也沒必要求全責備。”
“您這話我愛聽。”那九笑了。
休息的時候,那十起身,掠向遠處。
他觀察四周,然後抬手,在體內以內力模擬出平安符的力量,將之印記在周圍的樹上,然後才返回眾人身邊,一起休息。
一路行來,他一直這樣做,相當謹慎。
但一直以來,這些平安符都沒發揮什麼作用,因為一直也沒有什麼人在這種時候偷襲他們。
可這次卻不一樣。
那十剛吃了幾口麵包,就突然警覺。
他感應到某處的平安符力量大動,接著,沿途一枚枚平安符力量震動,彷彿在向他預警,揭示敵人的行蹤。
“大家小心!”
他叮囑一聲,一掠而遠。
肖婷急忙追了過去,但當然追不上他。
那九把吃的放在一邊,抬手變出雙槍拎著,警惕地打量著周圍。
那十一路飛掠,轉眼跑到幾百米外,平安符大動的地方。
他凝立不動,環顧四周,以望氣術觀察,然後發現在遠處林間,有一個人在看他。
他看著那人,問:“您在找什麼?”
“在找一群劣等種。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找人?”有一個頭發花白的長者走了出來。
這人五十左右歲的年紀,身材很好,眉骨較高,眼窩深陷,目光剛毅有神,彷彿是藏在深淵中的兩把利劍。
那十反問:“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們人太多,走不快。”長者說,“所以只要沿著這條公路搜尋,就一定能找到你們。”
“佩服。”那十點頭,“可您不該一個人追來。”
“人多並沒有意義。”長者說,“太多的弱者反而會拖累強者的步伐。”
“這話說起來真響亮。”那十笑,然後問:“怎麼稱呼您?”
“沙薩。”對方答,“海姆市警察總局的一位警長。”
“為什麼要追我們?”那十問。
“不要明知故問。”沙薩說,“這有些無聊。”
“是啊。”那十點頭,“那麼明說吧——那些警察是我殺的,但我是正當防衛。”
“殺死六名聯邦執法人員可以稱為正當防衛?”沙薩搖頭,“不論在哪一個法庭,這種說法都不會被認可。”
“他們要殺我們。”那十說,“而且是要殺我們所有的人——不論是無辜的孩子,還是年邁的老人。只因為他們是劣等種。”
沙薩沉默。
那十看出對方似乎不是極端種族主義者,於是語氣緩和了一些:“有這麼一個故事,您想不想聽聽?”
“我不是來聽故事的。”沙薩搖頭,“有六名警員被害,我必須履行我的職責——抓捕嫌疑犯,交給法庭。至於你有沒有罪,那是法庭的事,你的故事大可留給法官去聽。”
“您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那十說,“他曾是另一個地方的執法者,一生恪守著他自認為的‘正義’法則,結果最後卻走了另一個極端,反而成了通緝犯。”
“這些影響了你的人生,讓你走上不歸路的故事,都留著和法官說吧。也許陪審團會同情你。”沙薩大步向著那十走來。
“那麼只能得罪了。”那十緩緩抬手。
剎那間,他運起飛騰術,人如大鳥一般一掠來到沙薩身側,身在空中一個翻轉,右腳腳跟向著沙薩側肋掃去。
沙薩抬手直接將那十的腳踝抓住,將他猛地掄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沉悶的巨響中,那十躺在地上,有些愣神。
怎麼……這麼強?
他看著沙薩,打量著他的身體,並沒有看到結構不合理處,甚至是對方那露在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