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走回到小攤邊,看著桌上。
“我是個殺手。”他說,“這次的任務是刺殺夜市街黑幫的老大。”
老人愕然抬頭看著他,不知說什麼。
那十側頭看著他,問:“所以此時是最好的時機?”
白衣男人點頭:“夜已深沉,人還不睡,各種機能就都開始下降,包括戒心。老人家每晚在這裡擺攤,這麼晚了依然有客人的時候也不少。所以他們不會以為意,會放鬆警惕。”
“那你得謝謝老人家。”那十說。
“謝謝。”白衣男人向老人點頭。
老人緊張地抬手擺了擺,還是不知說什麼好。
“但也抱歉。”白衣男人說,“殺手這一行,有些特別的講究。”
說著他抬起手,有氣在指尖凝聚,化成了半尺長的劍刃。
老人愣愣地看著那劍刃,不懂這是什麼法術。
“你吃了東西,還沒給錢。”那十說。
白衣男人笑了笑:“這似乎並不重要吧?”
“怎麼不重要?”那十反問:“你不是說人要有職業道德嗎?你收錢殺人是交易,老人家收錢給你酒喝也是交易。”
“也對。”白衣男人點頭,收起氣刃,拿出錢包:“多少錢?”
“不……不用了……”老人戰戰兢兢地搖頭。
“老闆說不用了。”白衣男人收起錢包,放出氣刃。
“殺人滅口?”那十問。
“是啊。”白衣男人點頭,“無奈之舉而已。”
“無奈?”那十搖頭,“你可以選擇在別處動手,不牽連無辜。”
“問題是,這裡是最合適動手、也最容易成功的地方。”白衣男人說。
“所以我們就必須死?”那十問。
“抱歉。”白衣男人說,“你們見過我。”
“但我們畢竟不認識你。”那十說。“吃完這餐後,我們就會各自分散,再不相見。”
“可他會一直在這裡。”白衣男人指著老人說,“就算他從明天起不再出現,一樣會引人懷疑。人們會找他,然後因他而找到我的線索。”
“所以必須死?”那十問。
“我只能表示遺憾。”白衣男人說。
“那好吧。”那十點頭。
“你倒是個深明大義的人。”白衣男人笑笑。
然後,便有一道劍氣穿過了他的胸膛。他怔怔地低下頭看著胸口,再順著劍氣看到那十的手指、手臂,最後是臉。
“高手?”白衣男人艱難地開口,一臉驚詫。
“總歸是比你高一些。”那十說。
劍氣收縮,白衣男人踉蹌後退。他面色蒼白,看著那十,跪倒在地,然後向前倒下。
殺人者轉眼被殺,本來會死的人沒有死。
一切,只因為某人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要喝一口酒。
人間事就是如此奇妙,巧合與巧合相撞,世事就被改變,人的命運就被改變。沒有道理。
那十慢慢喝著酒,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但老人沒辦法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你……殺了人呢。”他說。
那十笑笑:“是啊。”
“快跑吧。”老人怔了半天后說。
“為什麼要跑?”那十問。
“你殺了人啊!”老人說。
“那就更不能跑了。”那十說。
遠處,有黑色的車子開了過來,略一減速後,突然加速遠去。
“年輕人,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老人沒注意那車子,只是看著那十。“謝謝你。”
“不用謝。”那十說,“他也要殺我,我只是自救。”
“你走吧。”老人誠懇地說,“我一把年紀了,什麼都不怕,也不怕惹什麼麻煩。你還年輕,家裡不是還有人在等你?”
那十隻是笑笑,將空杯遞給老人:“麻煩您,再添一杯酒。”
不久後,有警笛聲響,兩輛警車開了過來,五名警察下了車,三人控制住了小攤裡的一老一小,兩人去檢查損毀的車輛與死者。
“那幾個人是他殺的。”那十指著白衣男人的屍體說,“他則是我殺的。”
警察驚訝於他的鎮定,一個冷冷發問:“動機呢?兇器呢?”
“他殺人的動機我不知道。”那十說,“我殺人是為自保,對,應該說是正當防衛。至於兇器……”
他抬手,指上有劍氣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