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陣的直徑足有二十幾米,幾個房間都被其巨力包裹其中,牆壁被風暴撕碎,物品在風中疾飛,一個個無辜的工作人員被絞殺成血肉塊。
那十紅了眼,怒喝聲中揮拳猛擊地面,地面被他一拳砸出了十幾道裂痕,火焰的力量順著裂痕蔓延向下,如水滲透,轉眼來到地下的魔法陣中,破壞了魔法陣的核心,使風暴快速平息。
但這一耽誤,秦春城便追了上來。
她雙手如爪,十指之上外氣延伸而成近半米長的利刃,如同巨大的貓爪。
那十回頭看她,微微一笑。
“你是混蛋!”秦春城惡狠狠地罵。
“我如果聽你的話,跟這種人同流合汙,才真是混蛋。”那十說。
“你看……”他一邊說,一邊指著這一地狼籍:“他在這裡設立了這樣威力驚人的魔法陣,發動起來一點也不顧及是否還有工作人員沒有撤離。這種殺起自己人來都不眨眼的傢伙,我們憑什麼幫他?”
“那並不是他……”秦春城搖頭,“而是……”
“我知道你要說,那是哈莫里魔法工會與道門乾的好事。”那十打斷了她的話,“但沒有他的授意,他們又怎麼會在這裡製造這樣的陣?想知道狗的主人是怎樣的人,就去看他的狗是隨地拉屎還是鑽進草叢解決,這道理並不複雜吧?”
“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秦春城憤怒地質問。
“知道。”那十笑了,“所以我得對您說聲對不起。”
“這件事不是憑對不起三個字就能解決的。”秦春城搖頭,“你得留下,我得給哈莫里政府一個交待……”
“抱歉。”那十搖頭。“我還想好好活著。”
一道道身影飛掠而至,立在了秦春城的身後。
那是非優聯合會的隨行人員,秦春城的部下。
更遠處,有禁衛持槍疾衝而來,包圍大樓。
那十看著那些非優聯合會的人,笑問:“怎麼,你們要一起上?老實說,我還真不怕。不過動手之前,我想問問你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讓哈莫里的無辜百姓淪落於這種瘋子、暴君、獨裁者之手,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尖叫與哀號之聲,響於四周。
大樓中,無數工作人員試圖逃出,但卻被無數符篆與魔法陣包圍。
有人被分屍,化成一地血肉;有人被燒焦,散發著臭味倒下。
還有許多人驚恐地躲在辦公室裡,再不敢動。
但他們雖不動,那些符篆和魔法陣卻在動,不斷散發力量,侵略四方。
非優聯合會的人看著這些慘象,一時無語。
“他非死不可。”那十對秦春城說,“只有他死掉,政府軍勢力才會四分五裂。”
“然後呢?”秦春城紅著眼問。
“然後,真正的義軍就能有機會崛起。順便說一下——我不是在為反抗軍做事。”那十說,“至於我在為誰做事,你可以私下打響一下‘自救軍’這個組織。”
外面的騷亂聲漸漸平息,那十望向遠處殘破的視窗,看到的是集結的軍隊。
他笑笑:“為了向你解釋這些事,恐怕又得多死好多人。不過還好,殺政府軍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你敢!”秦春城惡狠狠地舉起了雙爪,十指尖銳,對準那十。
“議事長大人。”那十悠悠說道:“沒人會相信我刺殺裘洛斯不是受你指使。”
“你!?”秦春城大怒。
“一派胡言!”一個隨從厲聲說。
“胡言?”那十笑,“是我們的議事長大人將我引薦給裘洛斯的,而我本身也是非優聯合會的議員。我身無武器,又沒裝備外骨骼鎧甲,卻能當著那麼多高手的面殺掉裘洛斯,靠的是什麼?”
他看著秦春城,認真地說:“傻子也會覺得,我一定是靠您的幫助吧?”
秦春城臉色鐵青。
“你們這群人渣!出來受死!”
有咆哮聲起,底氣實足。
“聽到了吧?‘你們’。”那十笑。
秦春城慢慢地放下了雙爪。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她竟然冷靜了下來,強壓著怒氣問。
“幫助自救軍,能幫多少是多少。”那十說。
他看著秦春城,語氣變得誠懇:“議事長,請您仔細去調查一下吧——政府軍也好,反抗軍也好,都只是權力爭奪戰中的野獸,沒有任何一方將人民放在眼裡,也只有自救軍這群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