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在哪個時代的官場都是屢見不鮮的事,這是事實。但為什麼各個時代都有不同?有好時代和壞時代的區別?不就是官員們墮落程度的區別?把全部力量都用在謀自己的私利上全無公心,和把一半的力量用在謀私利上,剩下一半用在公事上,將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態。”
“一套一套的。”老者笑,“大帝真應該賞你個官噹噹。”
“大帝手下本來就有很好的官員。”那十說,“只是他不知道珍惜。”
“珍惜了又有什麼用?”老者冷笑。“該死的還是會死,該墮落的還是會墮落,該被禁錮不前甚至要打回原型的……”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後掩飾地咳嗽了幾聲:“喝酒。”
“這世界是可以改變的。”那十說。“有許多人正在努力地改變它。他們不懼生死,只為了心中的理想,只為了美好的明天,只為了更多人能活在一個像樣的國家裡。這些人不可敬嗎?”
“可敬?”老者笑,“是可笑吧。一群螞蟻在蟻窩裡堅守著它們認定的公理與正義,殊不知窩外的人類,只將這看做可笑。這話題,我們好像討論過?那就別再總提了吧,有些無聊。”
那十一時沉默,放下了杯,站了起了身。
“怎麼了?”老者怔住。
“有些累。”那十說。“所以我想回去了。”
“扯淡!”老者大怒,“年紀輕輕,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哪裡會輕易就累?何況你剛坐下幾分鐘?”
“這裡累。”那十指了指胸口,然後推門而出。
“混賬東西,給我回來!”老者拍著桌子大叫。
那十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者憤怒地望著門外他的背影,直到那門緩緩關閉。
他生氣地將杯子摔在地上,然後看著那十坐過的椅子發愣。
許久之後,他苦笑起來:“你就是太年輕了,太年輕,太年輕了……”
他直接拿過一個酒瓶,拔去了塞子,將酒大口大口地灌進了嘴裡。
走在帝都的街道上,那十心緒一時難平。
曾幾何時,他腦子裡想的只是活好自己。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關心整個世界了。
是受了誰的影響?
亦或者說,這就是成長?
他找不到答案。
夜風中,他反而把前襟拉開了一些,讓風能吹冷自己滾燙的胸膛。
少年熱血?
真的只是不智,只是不成熟?
自己這些日子來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徒勞白費工夫?
他有些氣悶。
快到肖家的時候,他發現有人從肖家牆裡跳了出來,他嚇了一跳,急忙隱藏在暗處,仔細地觀望,然後又嚇了一跳。
那九?
翻牆而出者,正是他的妹妹那九。這丫頭此時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裝,小心警惕地打量四周,然後向著暗巷裡走去。
這丫頭鬼鬼崇崇的要幹什麼?
那十心裡一陣納悶,斂去氣息,小心地跟了上去。
那九一路走得很是小心,時不時地停下來,環顧四周。但她一身本事都是那十教的,當然不可能察覺到那十在尾隨。
兩人一前一後,在帝都中穿梭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廢園。
這裡似乎是什麼人的舊宅,已經荒廢了多年,長滿了野草,草叢裡不時還有一兩隻流浪貓跳出來跑過去的。
那九從身後摘下一個小包,開啟後低聲招呼,立刻有五六隻流浪貓跑了出來,蹲在她面前。她抬手摸著這些小傢伙的腦袋,這些對生人極警惕的流浪貓竟然任她撫摸,可見早已跟她相熟。
那十有些驚訝——這小丫頭半夜偷偷跑出來浪已經很久了嗎?
她來這裡,就是要喂這些流浪貓?
那用得著這麼警惕?
還有什麼貓膩不成?
他隱藏在暗處,收斂氣息,小心地潛伏。
那九從包裡拿出一些魚乾、肉脯之類的食物,擺在流浪貓們面前,小聲說:“乖乖地吃,不要搶,不要亂叫,下次還給你們帶好吃的哦!”
隨後收起小包,向著廢宅裡行去。
果然!
那十想了想,沒敢驚動這些貓,繞了個圈子,跳牆進入院中,無聲無息地來到大宅前。
那九已經不見了蹤影,但那十用望氣術一看,就知道她是進了宅裡。他急忙小心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