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無顏再活於人間時,是這個少年告訴了她活下去的方法。
是他,給了她力量。
“我也相信他。”許多女人站了出來,神情堅定。
“我們應該相信他。”有男人開口。“如果沒有大石,我們現在不知會被強盜賣到哪裡去。說不定,會被賣到我們懼怕的礦山裡。”
“我相信!”
更多的人站了出來,高聲說道。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老人們來到那十面前,誠懇地問。
“我們可以從別處離開,不走大道,就不用經過城門,不會驚動憲兵。”那十說。
“我們聽你的。”一個老人說,“我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進城時沒有聽你的話。”
“一切還來得及。”那十笑了。
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藍優優也笑了。
外面的世界雖然充滿了危險,但卻並全是可怕的人和事。
起碼這些人,就遠比自己那些食素者族人要更可敬、更可愛。
夜色中,那十走在前邊,所有人跟在他身後,悄悄地從舊廠房另一角溜了出去,在黑暗中謹慎向前。
但他們還是被憲兵發現了。
憲兵隊似乎早做出了周密的安排,在舊廠房周圍各條大街小巷甚至是廢屋裡,都安排下了暗哨。
這些憲兵發現村民的意圖後,立刻從暗處衝了出來,舉起了手裡的步槍,指住眾人。
手電筒的光照過來,晃花了眾人的眼。
村民們大驚,在明亮的光與黑洞洞的槍口鎖定下,停住了腳步。
“大石,你快跑!”有老人在那十身邊緊張地小聲說。
那十一怔。
“你快跑吧。”一個男人也低聲說,“有你在,我們就有希望,你要是被他們抓住,我們就什麼希望也沒有了!”
“如果你不能再次救出我們,那麼……替我們報仇就好了。”一個女人低聲說。
“都蹲在地上!”有憲兵大聲說,“你們這些渣子,想往哪裡跑?”
村民們彼此交換著眼神,並沒有蹲下。
“大石,你蹲下,我們掩護你逃走。”一個老人說。
那十低下頭。
他有點感動,眼淚情不自禁地在眼圈裡轉。
他不想讓大家看見,所以他用力瞪眼,讓眼淚順著鼻淚管流進鼻腔。
“我不會讓他們傷到大家。”他吸著鼻子說,“絕對不會!”
內力瘋狂地運轉,他緩緩舉起了雙手,彷彿要投降,但在剎那間,他突然雙臂一振,龐大的內力洶湧而出,化成迷離的力量,籠罩四方,亂了每一個憲兵的心和眼。
憲兵們感覺天旋地轉,一個個失去平衡,如同喝醉酒一樣東倒西歪。
也有人覺得眼前亂象叢生,因此驚恐,舉槍四下裡亂瞄。
那十抬手,以搬運術抓起一把地上的石子,再以搬運術將這些石子向著這些人擲了過去,片刻間,亂瞄的憲兵們摔倒一地,痛苦呻吟。
“走!”那十高聲說。
“怎麼,這群鄉巴佬裡還有道門高手?看來大人派本道前來,不是小題大做,而是行事謹慎啊。大人不愧是大人,高,實在是高。”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接著,所有憲兵搖晃著腦袋,從迷亂之中清醒了過來,一怔之後,急忙再度舉槍,指向諸人。
黑暗中的一座房子裡,走出一個黃袍道士,看衣服的樣式,應該是一位道長。
他留著三縷長鬚,眼睛不大,眯成一條縫,打量著那十。
“你是哪個道觀的門徒?怎麼敢公然與帝國作對,幫助這些叛亂分子?不知道不論是誰,只要與叛亂分子為伍,一概格殺勿論嗎?”道長陰陽怪氣地問。
“你又是哪個道觀的門徒?”那十沉聲反問,“大道至理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怎麼敢誣良為匪,跟那些無恥之徒一起違背天理,傷害人命?”
道長笑了:“看來你大道至理學得不錯,那麼你就應該知道‘天地不仁,以為萬為芻狗’的道理。本道通天曉地,在本道眼中看來,他們不過是一群草扎的狗子,殺了也就殺了,哪來什麼違背天理之說?”
那十動怒:“放屁!這句話的意思是天地沒有感情,自行運轉不息,對萬物一視同仁,不覺萬物有何分別,就好像萬物都是草扎的狗兒一樣。到你嘴裡,卻歪曲成了不仁慈,你的大道至理,看來真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