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猜到了什麼,擺了擺手:“我……能理解。”
藍豪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就算將他們安葬,轉眼之間,也會被食肉者偷挖出去,有時還會因此生出新的衝突,會再死人,得不償失。所以大家都習慣了。”
“他們這樣的人,不應該活在世上。”那十嘀咕著。
“我也這樣想。”藍豪嘆了口氣。
“他們一共有多少人?”那十問。
“他們人不多。”藍豪說,“加在一起,多說能有五六十左右吧。他們缺醫少藥,又時常自相殘殺,所以……”
“他們怎麼繁衍後代呢?”那十好奇地問。
“女人裡也有野獸啊!”藍豪說,“另外就是到我們這邊來綁架。那天如果不是你,優優就被他們綁走,成為生育工具了。”
“真是邪惡。”那十嘀咕。
“他們的首領很厲害。”藍豪說,“和你一樣,會拳術。我年輕時曾和他們上一代的首領交過手……不,嚴格來說不算是交手,是在戰鬥中被他打昏過。”
“那麼厲害?”那十問。
藍豪點頭:“他的拳術很了不起,力量強得驚人。”
“但我沒見他部下怎麼厲害。”那十說。
“那是因為他沒將拳術傳給部下。”藍豪說,“不然依這些人的體格與膽色,都會成為可怕的兇獸。”
他嘆了口氣:“我們這邊就不同,我雖然把所有的技巧都傳授給了戰士們,但他們天性裡似乎就沒有好勇鬥狠的一面,所以……再好的殺人術,也發揮不出真正的力量來。”
“這是沒辦法的事。”那十跟著嘆了口氣。
他望向了遠方。
那是藍優優指明的食肉者所在的方向。
“經過這一戰,他們多了一堆食物,應該能平靜很久。”藍豪說,“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幫忙治好那些傷員吧。”
“包在我身上。”那十點頭。
“多虧有你。”藍豪感嘆,“不然,我不僅要失去女兒,恐怕今天還要失去生命和家園。”
“沒那麼嚴重。”那十笑笑。
忙了一天,他也真的累了,來到大家為他騰出的屋子裡來,在床上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起來,藍優優給他送來了飯菜。食素者的食物沒有一點葷腥,老實說,這對重體力勞動者來說,實在不足以補充損失的能量。
長期保持這種飲食結構,人雖然不至於生病或是衰弱,但一定沒辦法變得更強壯。
如此,自然也就沒辦法打得過那些食肉者。
那十吃過飯後,又開始奔走,先不理各家的普通病人,而是集中力量救治那些傷員。
好在新傷員的傷,本就是他第一時間親手處理的,沒有爛腿少年那種傷勢惡化的情況,倒也省了一些事。
藍優優一直跟著他四下裡奔波;藍豪忙著組織戰鬥隊,四下巡邏,又佈下了新的防禦機關;桑卡帶著女人們,幫忙照顧傷員。
大家都在忙碌著,只有主事婆婆無所事事地站在自己門前。
昔日,人們經常要到她這裡來,或是求醫問藥,或是就大事小情徵求她的意見。
但現在,她好像是一棵已經不結果了的老樹,那些曾經天天纏著她的小松鼠,就立刻都跑光了。
她有些氣憤。
三天後,傷員們的傷情都已經穩定,連那個爛腿的少年,也已經好了不少,腿上纏著藥布,拄著柺杖,已經可以走出家門了。
由此,人們對那十的崇拜又達到了一新高度。
什麼是守護神?
你將死時,他能救你的命。
你有危險時,他能化解危險。
誰能做到?
那十就能做到!
無形中,許多孩子已經將他視為心目中的英雄,寨子的守護神。
這天,那十剛檢查完爛腿少年的情況,出了屋,就見寨外走進一個健壯的男人。
這人的個頭不小,面板上有油光,眼裡不經意地放射著兇光,和那些食肉者有些相似。
那十一怔。
藍豪走了過來,一笑:“別介意,這是我們的人。”
“你們的人裡……也有這種壯漢?”那十問。
“我不也很強壯?”藍豪反問。
那十搖頭:“不一樣。”
藍豪拉著那十走過去,和壯漢擁抱了一下,然後介紹:“這位是那十,和我們的先人一樣,也是海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