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和貝理一起走向後車,陳遠立刻下了車,快步迎了上來。
“介紹一下。”那十對陳遠說,“這位是……”
“我自然認得大人。”陳遠一臉激動地向著貝理一禮,態度恭敬。“東臨領魔法工會高階魔法師陳遠,見過大人。”
“您還挺有名啊。”那十忍不住對貝理說。
“大人是總工會的幹部。”陳遠一臉嫌棄地衝那十皺眉,“有哪個魔法師會不認得他?”
貝理沒說什麼,正要上車,那十卻將後兩輛車中的軍官都叫了下來,讓大家列隊站好。
“這位,是鼎鼎大名的魔法總工會大幹部貝理先生。”他高聲說,“這次遠道而來,是為幫我們完成任務,這份感情讓人感動,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表示歡迎!”
九名軍官加上陳遠一起鼓掌。
貝理有些尷尬,衝眾人點了點頭。
“貝理先生。”那十低聲對貝理說,“事關軍心的那些秘密,您就不要跟他們講了。您得記住,彭章是反抗帝國軍而陣亡的英雄。”
“我知道。”貝理微微皺眉,心裡有些不快,低聲問:“那我師弟呢?”
“當然也是英雄。”那十說,“可現在卻還不能說。如果羅浩先生還活著,也會以大局為重的。您……”
“你不用說了。”貝理點頭,“我明白。”
他上了車,陳遠坐在他旁邊,心情有些激動。
那十回到車上,唐黃用怪異的眼神看他,問:“怎麼回事?”
“是羅浩的師兄。”那十說。
“那又怎麼會變成了幫忙的?”唐黃問。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那十一本正經地說,“就沒有打動不了的人。”
唐黃轉過身猛撇嘴。
那十笑了笑,低聲說:“事情是這樣的,大家可不要說漏了……”
接著,將自己對貝理說過的話向幾人都學了一遍。
司機忍不住感嘆:“怪不得您能當上將軍。”
“什麼意思?”那十問。
“智計過人,非我等可比。”司機認真地說。
能給那十當司機,自然是雷鳴極信任的心腹,所以彭章事件的真相,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少拍馬屁,多幹實事。”那十語重心長地教育。
司機一笑,開車向前。
後車中,貝理和陳遠聊了起來,有意無意,旁敲側擊,套問陳遠和車上其他軍官的話。
但不論知不知情,軍官們都只是按著公開的說法回答——彭章是英雄,三千反叛軍是為抵抗帝國、拯救將軍而犧牲,反叛軍一定會報這個仇。
至於羅浩的事,他們倒是本來就不知道。
所以一路行來,交談雖多,他們卻沒露出任何破綻。
貝理終於安心。
那十不過是個少年,不可能有那麼深沉的機心,這一切當然都是雷鳴的安排,而這安排,又完全合理。
他還有什麼可疑心的?
經過一番長途奔波,眾人再次回到了紅山城中。入城時雖然有門衛盤查,但熟門熟路的司機往門衛手裡塞了一卷錢後,三輛車就被放行了。
唐黃不禁感嘆:“這樣的帝國,就算沒有反叛軍,早晚也會自己崩潰。”
風華絕倫一家已經不在風家莊園裡,車隊在唐黃的指引之下,來到了接近城郊的一處大宅前。
那是一座古舊的宅子,院落不大,三座小樓在院中互相守望,牆上爬滿了青藤。
周圍都是平民的住宅,院子遠沒有這院落大,使這宅子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但與風華絕倫昔日的居處相比,這裡簡直寒酸得可憐。
車子剛到門前,就有幾個暗哨悄悄地出現,舉槍對準了車子,等見到唐黃下了車後,他們才收起了槍,重又隱於暗中,無聲無息。
有守衛過來開啟了門,讓車子進入院中。
此時已是夜裡,芝芝已在車裡睡著。一眾人下了車,那十抱著芝芝,帶著大家在守衛引領下向著中央的小樓而去,未到門前,風凌就先迎了出來,見到那十和他懷裡的芝芝後驚喜不已,急忙衝過來,激動地問:“你們……都還好吧?”
“挺好。”那十笑笑。
風凌想擁抱他,但芝芝在他懷裡,於是只能抬手與那十用力互握,一切皆在不言中。
向裡走時,風凌忍不住問那十:“你帶的這些都是什麼人?我感覺他們的眼神……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