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
“這個……”那十感覺到背後兩道怨氣隱有沖天之意,而前方韋查理的臉色也難看得如同死了爹孃,心說:我沒來由地惹她們生氣幹啥?而且這個韋查理的眼神好可怕,好像我跟他有殺父之仇似的,我平白得罪這人幹啥?
所以,他接下來一臉誠懇地說:“韋子爵,如果不是老朋友,我是不會這麼直接說實話的。”
韋查理難看的臉色慢慢恢復了過來。
然後他笑了起來。
有這一聲“老朋友”,這就不算打臉。
“既然是老朋友,我也不和你客氣了。”他說,“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但幾位姑娘不會和你一樣忙吧?你放心,我保證將她們照顧好。”
溫斯伯爵看著那十,心裡琢磨:先前是一巴掌,緊接著又是一枚棗,這小子是手段高超,還是……只是湊巧?
“您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再忙也得抽時間去您家裡打擾一番了。”那十笑著說。
“不勝榮幸。”韋查理笑容滿面,微微一禮。
“那十先生。”溫斯伯爵向前,笑問:“我能否有幸,請這幾位姑娘跳一支舞?”
那十剛要張嘴,明新雨已微笑回答:“抱歉,我已經答應了那十,今夜與他相伴始終。”
這用詞,真是文雅。
肖婷也微笑著回答:“抱歉,我也答應了那十,今夜與他形影不離。”
那九一臉無所謂,風凌生怕她再答應了溫斯伯爵,急忙湊過來說:“九兒,做我的舞伴好嗎?”
“隨便。”那九回答。“我不怎麼會跳,你得帶著我點。”
天秋倒是與溫斯伯爵對上了眼,眼波流轉,千嬌百媚,向前而來:“伯爵大人,不知能否有幸成為您的舞伴?”
“這是我的榮幸!”溫斯伯爵笑。
接下來的事,無非就是寒暄之後的節目,節目之後的飲宴,飲宴之後的聊天,聊天之後的舞會,舞會之後的再聊天,聊天之後的再飲宴……
貴族的晚會,是非要折騰到天光放亮不可,讓這一夜時光絲毫不也能浪費掉的。
那十始終拉著兩個姑娘的手——或者說是被兩個姑娘拉著手,坐在在大廳一角的沙發裡。
左邊一美人,右邊一美人。
左右夾擊,坐在中間,可真不是什麼好享受。
那十一直盯著面前桌上的杯子,想喝幾口果汁解解渴,無奈兩手都不得自由,又不能用腳或是直接探頭過去。
“新雨,我跟你說……”
“小婷,我跟你說……”
這一夜,那十光聽著兩個姑娘“你說”“我說”地沒完沒了,剩下什麼事也沒幹成。
天秋倒是過足了癮,和溫斯伯爵跳了一支舞后,又和韋查理共舞一曲。平時看她,只是火辣而已,沒想到她的舞技倒跟她的身材成正比,跳得時而瘋狂時而誘惑,把全場的男人迷倒一片,爭著搶著和她共舞。
那家最不起眼的“女僕”,現在完全變成了舞場裡的女皇。
那九也玩個過癮。她其實並不會跳舞,跟風凌一起跳了一曲,不知踩了風凌幾百腳。好在風凌的四肢不是血肉之軀,不然恐怕一曲過後,人就變跛子了。
但風凌不在乎,只要能摟著那九,那就是幸福——反正他的腳也不會疼。
踩碎了又如何?
我的衣櫃裡還有很多替換品……
相比於跳舞,那九對外面的車子更有興趣。一曲之後,她就要往外跑。
風凌只好陪著她一起出了大廳,到廣場上一輛輛地看起汽車來。
他心裡先是有些失落,但再一想,又有點興奮。
這算是一次另類的浪漫小約會吧?
只有我和她兩個人,在這月光下,流連在莊園中……
有人幸福了一夜,有人受罪了一夜。
晚會散場,諸人離去,大家各歸各的房間。
終於被兩個疲倦的姑娘放過的那十走到風華絕倫身邊時,把風華絕倫嚇了一跳。
“你這詭異的笑容……是什麼意思?”風華絕倫試探著問。
“什麼詭異的笑容?”那十不解。
風華絕倫把他拉到了鏡子前。
那十自己也嚇了一跳,只見鏡中的自己微微眯眼,嘴角上揚,笑容僵硬。
“一言難盡……”那十詭異地笑著嘆了一口氣。
風華絕倫隱約明白了,不由笑了起來:“有句古話,叫最難消受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