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重淵長大的,他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這麼軟弱的表情。他心疼不行,連聲說:“來了來了,羅醫生很快就來了。”
羅醫生很受賀重淵信任,當初他被小丫頭叫救護車送去了第一醫院,當晚他做完手術轉院後,就一直是羅醫生在幫他進行後續治療。
伯倫沒有騙他,儘管賀重淵現在看著小丫頭生病他什麼也做不了覺得度日如年,羅醫生還是在第一時間被別墅的保鏢開車接了過來。
“只是情緒起伏過大,有點發燒,畢竟哭也是一種體力活動,還有你們給她蓋的被子太厚了,所以她才出這麼多汗,她的體溫還在正常範圍內,叫醒她讓她喝些熱水,擦擦身子就好了。”羅醫生給小丫頭量過體溫,發現只是比正常體溫略高一點,再都小孩子發燒本來就不能總打針。然後他就想到他正吃著飯,就被保鏢從餐桌上直接架上了車,還以為賀重淵又要死了呢,沒想到只是小孩哭得體溫升高,有點哭笑不得。
但顯然賀重淵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因為小丫頭對於他來說太柔軟柔弱了,現在看著情況這麼嚴重,臉都燒紅了,怎麼能只喝水?!
“不用吃藥嗎?打針會不會好得快一些?”賀重淵一副恨不能一個電話讓人把全世界最好的退燒藥全都送過來的樣子。
羅醫生用看智障的眼神衝他翻了個白眼,徑直將小丫頭身上蓋著的被子掀開一些,笑眯眯伸手拍拍她的臉,柔聲喊道:“小朋友,該起床咯,一會兒老師要打手板心了哦。”
大約“老師”這個詞對任何學生都很有威攝力,虞萌萌皺了皺眉,不情不願地在他持續的“騷擾”睜開了眼睛。
她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的叔叔,愣了一下,還好緊接著就看到坐在旁邊的賀重淵,她本能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小嘴一癟,衝他伸出兩隻小手。
賀重淵也愣了一下,手已經下意識伸過去將她抱進了懷裡。
現在媽咪和虞昊都不在國內,賀重淵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她也會本能地依賴他。
賀重淵很明顯地感覺到小姑娘的依賴情緒,心中軟得一塌糊塗,稍稍將她抱緊了一些,小聲問道:“萌萌,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疼不疼?”
虞萌萌搖頭,她沒覺得哪裡疼,但是,她小聲提要求道:“賀叔叔,我想換衣服好不好,衣服都溼了,不舒服。”
她挺不好意思的,自己都聞到了自己身上全是汗味兒,對於一個愛乾淨愛美的小姑娘來說,這是不能忍受的事。
“當然可以。”
賀重淵抱著她去浴室,親自給她放了洗澡水,然後讓她自己洗。
羅醫生在浴室門口提醒道:“小孩體溫比成年人略高,水溫可以稍高一點,可別用你成年男人的喜好放。”
賀重淵頓了頓,認真在旁邊試了一會兒水溫,然後又加了一點熱水,但他怎麼也拿捏不好度,只好讓虞萌萌自己試,心裡想著他應該買幾本書學一學關於帶小孩的常識,再買個溫度計放在浴室,要不再請一個女性保姆過來?畢竟他和伯倫都是大男人,照顧小女孩肯定沒有女性細膩方便。
於是接下來幾天,賀總裁日理萬機的辦公桌上,多了厚厚一挪育兒相關書籍,裡面有《一本書教會你如何照顧2-4歲的小孩》、《童年的秘密》、《愛與自由》、《好的爸媽勝過好老師》等等一系列花花綠綠封面的書,與他純黑色的寬大書桌格格不入。
賀重淵坐在老闆椅上很認真地翻著書看,一雙濃眉微皺,就好像在研究什麼國之重器。而虞萌萌則讓伯倫搬了一個粉色的小書桌搬在旁邊,拿鉛筆寫作業。
虞萌萌那天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哭過了。她也很思念媽咪擔心虞昊,但是,她從伯倫那裡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就決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能總哭,不然大家都擔憂她的,所以她要像以前一樣正常生活,上幼兒園放學回家吃飯寫作業看電視,然後乖乖睡覺。
她只是偶爾在夜裡躲在被子裡很小聲地哭一會兒。
不過,比較好的事,媽咪很快給她打了電話過來,告訴她虞昊雖然病得比較嚴重,但不會有生命危險。虞昊到底只是小朋友,生了病,又一個人孤獨的在異國他鄉,感情上特別脆弱,在看到媽咪時,他的精神立馬就好了很多。
虞萌萌叮囑媽咪一定要照顧虞昊,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並且向彙報了自己最近每天的作息和生活,她說話邏輯分明,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努力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不需要媽咪再為她操心。
虞傾心忍不住又有些心酸了,哽咽了一會兒,讓她把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