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重淵有點難堪地皺了皺眉,一瞬間感覺到了無地自容,這是賀大少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從來只有別人在他面前感到無地自容的份兒。
伯倫見好就收,說:“我去問問,他們幹酒店的人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也不知道萌萌小姐有沒有吃東西,唉!”
不知道是不是伯倫聲情並茂的話說得太有感情,賀重淵有點坐不住了,他沒養過孩子,但小傢伙也跟他待過幾天,每次來他這裡都會吃好多東西……所以她現在肯定是沒有吃東西的,而且肯定很餓。
賀大老闆越想越坐不住,屁股上像長了釘子似的,磨蹭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花園走。
伯倫要知道虞傾心的情況,只需要給酒店打個電話就好,賀重淵卻是根本等不及,出了別墅步伐邁得特別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趕著去抓毒|販。
等他到了花園,正好看到有個小男孩在扯小丫頭的頭髮,他的眉頭頓時狠狠皺了起來,哪來的小崽子又來欺負她?!
在賀重淵從小接受的教育裡,可從來沒有喜歡才會欺負的道理——雖然他前一天才這麼對虞傾心幹過類似的事——小丫頭在男孩扯她頭髮時皺了眉,明顯就是不願意了,這就是欺負!
賀重淵黑著臉走進花池中的涼亭,正拽著虞萌萌小辮兒想和她玩的小男孩頓時被他的氣勢嚇著了,僵著手愣愣地看著他向自己走來,差點沒直接嚇哭。
媽媽,這裡有個叔叔好可怕!嗚嗚。
賀重淵伸手將他拽著的小辮子取下來,到底是記得對方還是個小孩子,控制了手上的力道。這要換成一個成年人,他絕對當場把他的手腕捏廢。
虞萌萌疑惑地抬起頭,看到是他,臉色頓時一變,揮開他的手走到涼亭的另一邊。她的態度擺得很明確,就是不會理他。
其他小朋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和虞萌萌玩得最好的小女孩鄭蘭蘭拉拉她的小手,小聲問道:“萌萌,他是誰呀?你爸爸嗎?”
“他才不是我爸爸!”虞萌萌立刻提高聲音反駁,梗著脖子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他才不是我爸爸。”
“野孩子”幾個字讓賀重淵心疼不已,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隱隱還有些愧疚,好似他欠了這個孩子很多很多。
一個大男人,在原地無措地站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萌萌,你是不是還沒吃飯,我讓你伯倫伯伯準備了你喜歡吃的小蛋糕……”
“我不要!我不要你的東西!”虞萌萌往另一邊轉動小身子,就是不看他。
伯倫已經在涼亭外看了一會兒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那個天之驕子般的大少爺這樣無措、低聲下氣地哄人,並且對方還壓根不吃他這一套!
為什麼他這麼幸災樂禍?
這樣不太好吧,這位畢竟是他的僱主。
伯倫清了清嗓子,走進涼亭,然後半蹲在虞萌萌身邊,柔聲說:“萌萌小姐,蛋糕是伯伯剛學會做的,學了好久才學會哦,給伯伯一個面子幫忙嚐嚐看好不好?”
虞萌萌也是個恩怨分明的小朋友,伯倫伯伯一直對她很好,她也是好喜歡他的。她見他微仰著頭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心就軟了,吸了吸鼻子,彆彆扭扭地說:“那、那好吧,我就、就幫你嘗一嘗味道。”
“太好了!我馬上就讓人拿過來!”伯倫開心地一拍手,拿出手機給別墅的保鏢打電話。
很快,一隊身強體壯的保鏢人手捧著一個在太陽底下銀光閃閃的銀質餐盤走到了花池邊,整整齊齊地站了一長排,就好像自願追隨公主的騎士,隨時願拔劍為她出戰,特別氣派!
其他小朋友頓時都羨慕壞了,鄭蘭蘭忍不住小聲說:“好像有城堡的公主哦!”她滿眼都是羨慕,沒有哪個女人不想當公主,小女人更是。
虞萌萌小朋友也是有虛榮心的,其他小朋友羨慕而不得的眼淚令她的腰桿都挺直了,她忍不住問伯倫:“伯倫伯伯,怎、怎麼這麼多呀?”
伯倫笑眯眯說道:“因為我想為萌萌小姐服務,必須學會製作各種各樣的蛋糕和甜點,好讓萌萌小姐宴請她的朋友呀。”
虞萌萌被他一捧,整個小朋友都有點發飄了,不過到底是規規矩矩做了四年聽話乖巧的懂事小孩,矜持還是要有的,她很小聲地問:“那我可以請他們吃嗎?”
“當然可以!只要萌萌小姐願意,您可以請任何人吃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美味。”他這話可一點不誇張的,雖然賀家的家風是勤儉節約,但並不表示他們吃不起,只要他